“那和尚手段强,我没打过,给捉了去。”
“所以认得这鸟蛋。”
“在佛门那边,也多有些交情。”
齐无惑怔住,一时感觉到这位牛叔经历着实丰富,倒像是什么都经历过似的。
“那牛叔你怎么出来的?”
老黄牛面露得意之色,得意洋洋,回答道:
“一贼秃驴,虽有道行,手段如何胜得过我?”
“你牛叔我,虚与委蛇,暗度陈仓。”
“面子上和他吃斋念佛,背地里联络十八路好友。”
“又和这诸多佛门罗汉有了交情。”
“纵是被他压制数百年,却未曾有一日忘却修行。”
“终是寻了个机会,趁他去西天之上时,将他直接掀翻在地,后又砸了他的庙宇,露出本相,一口啃了他的莲花,嚼了他的藕根,吞了他的一十八颗莲花子,驱散了他的门人。”
“然后抢了他佛塔里的舍利子,便当做那投名状,脚踏祥云,径直从那西天之上奔来这三十六重道门天阙,投诚来也……北帝嘱咐手下,北极诸圣翻阅卷宗,知我没有大罪,方才许我一星官之位,这才脱离了妖魔本相,做了这天上星君,也算是得成正果,享受祭祀。”
这留着短,满脸憨厚老实的黄牛兴致勃勃。
提起自己当年往事。
字里行间,可见到大妖魔的风采。
两个小辈听得饶有兴趣。
老牛感慨道:“佛门有数脉,都从西天之上那一颗菩提宝树参悟而来。”
“小无惑可要小心。”
云琴道:“无惑又不是牛叔你这样的,那帮和尚也没有办法把他当坐骑啊。”
老黄牛垂眸,忽而嗤笑一声,道:“谁说人就没法子了?”
少女被吓了一跳。
老黄牛眸子幽深,看着齐无惑,道:“佛门最擅点化,又号诸相非相。”
“妖魔可化为人。”
“龙可化为马。”
“男子可变女子。”
“又令父为兽,子杀之;母轮回,子娶之,以证轮回无端,万物无常,渡人入佛门。”
“我曾见过有大慈悲的僧人,也见过走白骨观的疯子。”
“可若遇到行诸相非相之法的偏激和尚,一道法门,将人化为兽,当做坐骑,以证诸相非相,众生平等】的念头,也不是不可能。”
云琴被吓了一跳,桂花糕掉落在地。
老黄牛道:“法是不错的,道也是不错的,但是人却是不同的。”
“佛法不同于僧人,道士又岂能代表大道?”
“和尚不都是坏的,道士不都是好的,但是三清尚在,仍可指引前路,坏道士最多杀人,更有天庭北极驱邪院;佛法来源于那一株不会说话的菩提树,数脉各自争执不休,还没有一个确定的存在指路,西天不过是诸佛论道的地方。”
“佛祖未曾出世,也就无人引路,和尚们摸索着往前,修佛法走错了路,是做得出好心坏事】的。”
“可要小心。”
复又见到那少年凝重,少女连桂花糕都不吃,又恢复那憨厚老实的模样,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大笑起来道:“好啦,好啦,不要这么安静,就当做牛叔给你们讲了个鬼故事啊。”
“不用在意的。”
“哈哈哈,被吓到了吧!”
云琴呼了口气,而后开始埋怨老黄牛。
憨厚老实的黄牛只得讨饶。
这老江湖却是知道,说只是故事,是消散了孩子们恐惧。
可是那印象却是长留心底,往后遇到,自然会有警醒,如此便已足够。
复又挠了挠头,揭过了话题,大笑起来:
“来,让牛叔我看看,是你背后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