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装傻这种事,沈隐青最在行了,他眨巴着努力装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言珩,“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嘞?”
“好吧,那换个问题,”言珩从善如流,“手机里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狡猾!
沈隐青立刻翻脸,这么多年的情分,居然还抵不过一个破手机,他偏不信这个邪。
他给自己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而后伸出两根手指,揪住言珩的衣摆,轻轻扯了下,“老公,你困了。”
沈隐青:“……”该死,本来想说是我,结果话刚出口,就被嘴把称呼给改了。
“我不困,”言珩握住沈隐青捣乱的手,“精神得很。”
这个精神,可能是很多方面,沈隐青切身感受到了,所以他不敢再造次,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半天没有动弹。
言珩拿他毫无办法,最终也只是出轻不可闻的叹息,动作温柔地为他捂住双眼。
“好了,休息。”
蒙混过关!
沈隐青喜不自胜,嘴角的笑容格外灿烂,就好像要昭告所有人,他奸计得逞了。
后半夜,他美美抱着言珩,睡了有史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言珩却始终没有闭眼,他无法告知怀中的人,身体的反应很容易控制,但脑中的想法却不由阴暗起来,这些见不得光的构想,多么想付诸实践,却又怕吓到对方。
如此难熬的黑夜。
“多么美妙的夜晚,”难得醒来的时候这个家伙还在身旁,以及手机还在自己屁股底下,沈隐青高兴地在言珩脸上啵了一下,“谢谢你,我伟大的暖被窝侠。”
言珩帮他梳理着乱糟的头,语气透露出漫不经心。
“口头感谢可不足以弥补我的损失。”
刚想问他能有什么损失,沈隐青的唇就被含住了,伴随着惩罚似的轻咬,他甚至来不及调整自己的呼吸,就被迫沉浸其中,仰起头迎合对方。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本来大早上的生理现象就够令人头疼了,没想到言珩还跟他来这套。
二人贴近的皮肤处处滚烫,沈隐青的怨言,在迅被侵蚀的理智分崩溃散,他当然也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
恐惧感油然而生。
“打住!”
用仅存的理智将事态从紧急拉回正轨,沈隐青将双手撑在言珩肩头,飞在脑中搜罗出可用的理由,“……这个点该起起床准备出了,不然等会有人来敲门。”
而且李平阳还在隔壁床,他可不想给对方当场表演活春宫。
言珩本意是打算给沈隐青小小的惩戒,以儆效尤。然而在看到后者如此无措,便改了主意,指尖缓慢在对方眼尾摩挲,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时辰还早,我设下结界,没有人会知道。”
完蛋,这家伙好像是来真的,难道他真的要“晚节不保”?
“别闹,正事要紧。”沈隐青尾音都带着颤,全身紧绷,眼神飘忽不定。
白皙的皮肤之下泛起薄红,落在言珩眼中,竟格外诱人。
言珩眉梢微挑,好整以暇地望向沈隐青。
“这对我来说,也是正事,结十余载,从未有过肌肤之亲,青青可曾念及我的感受?”
这么说来,好像还真是。
回忆这过去的十余年,言珩向来恪守本分,平时除了搂搂抱抱,偶尔接个吻,这对于一只活了几百年的老古董来说,其实挺难忍的吧?
不过在此之前,沈隐青还是需要先确定某些事。
他拿手指戳了戳言珩的胸膛,“从实招来,你这家伙,在死之前有没有跟其他人好过?”
言珩迟疑了两秒,他本只是在思索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过去并不存在死这个说法,偏偏是这两秒,让沈隐青的心情犹如过山车,急转直下。
“行吧,”他面无表情,“我就不该多问。”
心灰意冷的人现在要起床,离开这个令他伤心的地方,当然,沈隐青没有忘记拿上自己的心肝小宝贝。
人可能会背叛,鬼也可能会背叛,但手机不会,它永远站在自己这边。
路过李平阳的时候,这家伙还在打呼噜,睡眠质量着实让人羡慕,沈隐青轻手轻脚来到卫生间,刚准备将门反锁,一只修长的手便伸了进来。
“夹死你得了。”
阴暗地嘀咕着,但最终他也没能下得去这个狠手,毕竟是自己放在心尖上宠了十多年的人,怎么舍得让他受伤害?
沈隐青忧愁叹息,来到洗手池前,悲伤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如果现在能流下泪来,这出被心爱之人伤透了心的戏码,足以称得上完美。
但沈隐青只想骂人,他眼神不善地盯着把门反锁的言珩,“你走,我这里不欢迎不懂洁身自好的脏东西。”
“青青,你先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