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原本淡然处之的韶夫人瞬间变了脸色,她从贝壳中坐起身,满含恨意地盯着言珩。
那架势,沈隐青都害怕她突然冲过来,用自己的鱼尾巴扇言珩两巴掌,然后顺便也扇旁边看戏的他一巴掌。
不过最终,韶夫人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毕竟她对言珩的底细再清楚不过,知道就算偷袭,也丝毫没有胜算。
就像沈隐青所说,它们这种上了年岁的精怪,怎么可能去做自讨苦吃的事。
散去浑身怒意,韶夫人又躺回到贝壳中,偶尔晃动那精致美丽的鱼尾,“罢了,往日之事不必再提,今日我邀二位来此,是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小忙。”
“等等,等等,”沈隐青打断她的话,“我们俩来这儿是来抓你的,怎么反倒要给你帮忙?”
韶夫人捂着嘴咯咯笑,“这位沈郎君,请问我犯了什么罪吗?”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你要是想直接自也不是不行,反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些你应该都懂。”
沈隐青将手从言珩怀中抽出来,然后重叠架在胸前,以此来增强自己的气势,免得被对方看低。
“我生活在这河底已数百年,从未害人性命,”韶夫人拨弄着自己微卷的长,姿势与神态,处处透露着慵懒,“连你的朋友,他们也只是晕过去,并未受伤……敢问,我何罪之有?”
沈隐青提到他们来时经过的那条人骨铺成的路,“那些都跟你没关系?”
“也不能说完全扯不上关系……”
吊足了对方的胃口,韶夫人才漫不经心地补充道:“里面大概,有我丈夫的部分尸骨吧。”
沈隐青:“……”
这韶夫人果然是个狠角色,疯起来连自己丈夫都杀,回想起之前纪依说她对男人过敏,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沈隐青瑟瑟抖,抱紧了言珩并安慰他:“你放心,就算咱俩走不到最后,也要好聚好散,决不对彼此动手。”
格外有趣的反应,逗得韶夫人乐不可支,连鱼尾拍打水面的频率都快了不少,溅出的水花甚至落到了沈隐青的衣服上。
沈隐青大惊失色,“这水不会有毒吧!”
韶夫人笑得花枝乱颤,然而紧接着,她就感到了无边的落寞,嘴角笑意渐渐淡去,嘴里呢喃着沈隐青听不懂的话语。
“许久未见,你竟也成了这欢脱的性子。”
“她在说什么,”沈隐青拉住言珩的袖子,“神神叨叨的。”
然而等了许久,他都没能等到对方的回应,抬头看去,现这家伙也不只是想到了哪家的美娇娘,竟然在走神。
好好好,估计是看上这只名副其实的美人鱼了吧。
他沈隐青算是看明白了,男人这种东西……除了自己、哦不,还有李平阳、陈主任他们之外,都靠不住,特别是某只姓言的腓腓。
从记忆中抽身,言珩现气鼓鼓的沈隐青,很快就理清了事情始末,主动为自己解释:“方才在想我们的过去。”
“不用解释,我都懂。”
沈隐青才不信这些所谓的借口,他要是想,半分钟能编二十个出来,丝毫没有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