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像是突然失去了发声能力，半晌才艰难开口，“我没想到，你真的没死……”
闻清灵瘫着脸看他。
黑袍人顿了顿，“我原以为你会是那个幸运的人，自带抗体，不惧丧尸病毒，现在看来，幸运并不是那么容易出现。”
“不，幸运其实很容易出现，比如你们，比如我那好表姐许圣霏，你们都很幸运。”说到这里，如果再猜不出他是谁，闻清灵就要洗洗脑子了。
黑袍人：“你觉得我这是幸运？”
闻清灵：“当然，如果不是运气好，你们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更不会轻易恢复意识，丑是丑了点儿，至少可以交流。”
所有黑袍人都沉默了。
闻清灵看着他们，“问一句，你们是因为吃了‘尸人’的尸体才变异成这样的吗？”
黑袍人都是一惊，他们没想到闻清灵会猜的这么准。
他们的确是吃了尸人尸体才发生变异，变成这副人不像人丧尸不像丧尸的鬼样子。
丧尸对血肉的渴望刻在骨子里，文明丧尸因为恢复意识，再有闻清灵的压制，可以克制渴望，腐朽丧尸却没这么多的讲究，闻清灵也不会约束它们，突然看见这么多新鲜尸体，腐朽丧尸根本抵挡不住诱惑。
蒋兰和闻征估计也没想到，当初他们没有处理的尸人尸体，会让陵城变异出另一种丧尸。
黑袍人沉沉应声，“是。”
闻清灵了然，“今天袭击基地的尸人，也是被你们干掉的吧？吃尸人能让你们提高实力？”
黑袍人：“……是。”
闻清灵：“不得不说，你和许圣霏是真的有缘。”
黑袍人：“那不是有缘，她毁了我们三兄弟的感情，毁了我们建立的基地，让我们各自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她该死！”
如果不是她暗害闻清灵，刺杀洛风觉，就算有丧尸群袭击基地，以他们三人的实力，肯定也能带着基地的幸存者安全撤离，前几次他们都是这样活下来的，可许圣霏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让他们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闻清灵看着他狰狞的脸，“你恨她？”
黑袍人咬牙切齿，“我有不恨她的理由吗？”
闻清灵：“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吃掉的尸人，极大可能是她制造出来的？”
黑袍人低嗤一声，“你应该说的再肯定一点，不是可能，她就是罪魁祸首。”
闻清灵挑眉，“哦？你这么清楚？”
黑袍人看着自己干枯的手指，“我能感应到，虽然很模糊，但我确定控制尸人的人就是她。”
这倒是让闻清灵意外了，“你们这是……血脉感应？”
尸人由尸母转化、控制，陵城丧尸吃了尸人，从而得到了类似“远亲”一样的血脉关联？这么想，尸母的病毒关联性似乎很强？不管许圣霏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闻清灵都不认为许圣霏能压制他，这是来自血脉的自信，让他不惧任何品种的丧尸。
闻清灵黝黑清亮的眼眸转动，“既然知道尸母是她，你们为什么没有被控制？”
黑袍人摇头，“我不清楚，之前一直浑浑噩噩的游荡，误吃了尸人的尸体，这才逐渐恢复了意识，有意识之后，我全身的细胞都在提醒我——杀进基地，抢夺血葵。这种‘提醒’并不强制……或者是，这种‘提醒’应该是残留在尸人尸体上的意志，我吃了，所以我得到了，但我并不受尸母的控制。”
归根结底，还是感染的变异病毒力量削弱了。
闻清灵眸光沉沉，“你知道什么是血葵吗？”
黑袍人：“通过意识提醒，我知道血葵是一种像海葵的血红色生物，可解丧尸病毒并留下抗体，而且，血葵还能让丧尸变成人。”
变成……人吗？
这似乎是个美好的误会。
他闻清灵再厉害也不能让丧尸变成人，他能做到的，也只是让丧尸变成披着人皮且有理智的文明丧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