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温闻言,轻咳了一声。虽然这般年岁,已通人事,他仍旧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方御医倒是不觉有异,毕竟医者之心,与旁人不同。
“多谢方御医。不过这玩意,也是别人托我问的,我并不知道来历。”
池温这话说得牵强,不过方御医行走宫中多年,知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见池温再无他言,收拾了药箱就告退了。
送走方御医之后,池温在书房反复琢磨他之前的话。如果方御医所说为真,倒是能解释他此前在凌烟阁的行为。可是这香,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呢?
归苼自是不可能用这些手段,想来是有旁人从中做了手脚。池温觉得自己对后宫之事一无所知。
他正在思考,安仁殿的人又过来请池温过去。池温见太阳已经西斜,马上就要下匙了。想来自己母亲不会再留世家姑娘在宫中,这才起身复又往安仁殿去了。
池夫人在安仁殿把各家姑娘的名册看了又看,想着刚才见面时候的样子,仔细考量一番之后,留下了三个,其他的,让宫人拿走了。
池温一进门,她就笑着把名册让人拿了过去。
“母亲这是何意?”
池温面上故作不知,只看着池夫人。池夫人又怎会不了解自己儿子,看着那么一张俊脸,只恨不得如同小时候一般,揍一顿才解气。
“新朝初立,虽说事务繁杂,但是后宫也要顾及。这便是我为你选的皇后,你自己看看,总要挑一个自己喜欢的。”
“挑我喜欢的?”
池温翻着名册,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只是你别说是归苼就行。”
知子莫若母,这话一点不假。
池温笑了笑,抬手就把名册扔到一边。
“母亲知晓儿子心意,就不要来逼迫儿子了。”
说话间,他便站了起来。
“母亲,世家姑娘多傲气,自来只有她们挑别人,没有别人挑她们。所以,还是不要寒了故交的心。”
池温说完,朝着池夫人就是一礼。
“儿子前朝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母亲用饭了。”
池温说完,转身就出了安仁殿,丝毫不理会池夫人。
池夫人见池温这般顶撞自己,心中十分恼怒。他此前说过的话,正是当初他执意退了柴家亲事的时候,自己拿来劝诫他的话。想不到这小子居然一直记着,用到了此处。
真是儿大不由娘,池夫人叹了口气,她不明白自小乖巧的池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想来,还是那归苼的错。若不是她一身艳骨,娇媚妖冶,怎么会让池温做出这种忤逆母亲的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便把心腹周氏叫了来。
“阿奴这孩子这般执拗,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池夫人揉着美心,只觉得头痛。
周氏走到池夫人身后,轻轻地为她按摩。
“夫人不必着急,那归苼不过就是颜色好罢了。她亲事本就订的晚,又加上守孝,如今都快双十了。这金陵城里,最不缺的,不就是漂亮又年轻的姑娘吗?世家姑娘端庄,做不来狐媚事,可是,这宫中,还有其他姑娘不是?”
池夫人先是一愣,旋即就明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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