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教育吧,他们一脸不屑:“sir,咱们在夜总会一晚上能消费你们一个月的工资,你有什么资格打骂我们?”全是港片里学来的那一套。
跟癞皮疮一样,就算公安也拿他们没办法。
他们后面肯定有个黑老大,只有揪出那个黑老大,才能彻底除掉那些癞皮疮。
既然阎肇这么说,陈美兰也就不管了,反正她每天晚上要交一个多小时的作业,他帮她处理这些问题是应该的。
有一点陈美兰挺纳闷,平常她只要觉得不舒服了,哼两声阎肇总会停,但今天过了好半天,她哼了一声,阎肇居然说了句:“明天,那个发卡要回来。”语气里还带着威胁?
陈美兰不同意:“圆圆挺喜欢的,让她戴吧。”
然后又是好半天,就好像要逼她答应一样,等她再哼哼叽叽,阎肇又说:“发卡,要回来你自己戴。”
陈美兰心说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
不就一难看的小发卡吗,批发两毛五,街上就卖五毛钱,他为这个,难道今天晚上要折腾一晚上?
拿这种事情当惩罚,累死的不是他自己吗?
生产队的驴也不会像他这样猛呀。
终于完了,这回是陈美兰自己给自己拆了床被子,她简直气的想打人。
“那发卡是我给你买的,必须要回来。”阎肇长舒了口气,意犹未尽又暗含威胁。
狗男人,就一个小破发卡,圆圆既然喜欢就给她戴着,他到底想干嘛啊。
“要,我明天就要回来。”再不答应,估计他又得让她哭一回了,但陈美兰到底还是生气,她从来没从闺女身上抢过东西,她心里忿忿不平,她于是说:“明天我去小商品批发市场批发一麻袋吧,批发回来让圆圆换着花样儿戴。”
结果阎肇居然伸手开了灯,一脸你终于做对了的欣慰:“你买是你买,但我给你买的东西,只能你自己用。”
既霸道又强势的狗男人,就为一个小发卡,他这回折腾了她足足两个小时。
躲在被窝里,陈美兰恨恨的想,他爹不是快来了吗。
据说阎肇还挺怕他那个黑爹的,就让他的黑爹好好虐虐这个王八蛋吧。
虽说阎佩衡要来,但阎肇并不愿意陈美兰见他,他认为那是他该处理的事,自己处理就好,不想把美兰牵扯进来。
而阎佩衡打电话的时候,也曾仔细问过陈美兰,因为知道她的底细,所以还耻问美兰,是在乡下种阎西山家的地,还是在跟着阎西山一起挖煤。
听陈美兰说自己在搞工程,老爷子顿时冷笑了一声:“不愧是周雪琴的亲属,看来女同志你不止是暴发户的前妻,你自己也是个暴发户。”
总之,在阎佩衡那个公公的眼里,陈美兰就四个字:啥也不是。
但是陈美兰非见阎佩衡不可。
阎肇动了范振华,就等于动了省里某些领导的奶酪,虽然他说自己有手段,拍着胸脯说能保自己和全家人的安全,可他上辈子,一直到五十多岁才会升到首都,是在严打大老虎的运动中,全凭自己过硬过,过清白的历史才升上去的。
他有能力,也有正义感,可那么一个人,让他在一个小小的分局干二十年,干到白头才升上去,于某种形式上来说,也是一种可悲吧。
如果陈美兰能解开他和他父亲之间的死结,让阎佩衡愿意在省级领导们面前打招呼,照料一下儿子,陈美兰为什么不去做。
不过这时,陈美兰也没想到老爷子会来得那么快。
而且,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点。
新开年,一般是部队上最忙的时候,更何况今年国家可不太平,苏联就是于1990年宣布解体的,华国新闻上没怎么报道过,但邻居闹那么大的动静,一个联合众国要解体,差不多要打仗的,华国部队一直都是严阵以待,生怕要出乱子。
即使对这方面的历史不熟悉,这些事陈美兰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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