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梦思应该很贵吧。”陈美兰得斟酌一下。
其实就是一张软床,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原来的老百姓没见过那玩艺儿,而且软,睡着舒服。
阔太太重生,天天睡硬炕也不好,陈美兰偶尔也想调剂一下睡床,但她得知道一张席梦思要多少钱,太贵她肯定不买。
“四五千吧,我这儿正好有六千块,你先收着,明天咱们去买床。”阎肇说着,把信封递了过来。
已经取成现金了,六千块,厚厚的一沓子。
四五千一张床,抢劫吧,陈美兰的心在咆哮,这个年代的物价跟她有仇,血海深仇,想睡张软床都那么难。
她本欲拒绝的,偏偏秦玉敲了两下门,径自就进院子来了:“对了美兰,你不是想给俩孩子转学吗,校长那边给话儿了,名额正好有两个,但是价格特别高。”
关于要给孩子转学的事情,陈美兰还没跟阎肇说。
他和吕靖宇走了两个极端,吕靖宇是一切以教育为主,要教育好孩子,为此不惜一切,那虽是个渣男,但也是目光深远,胸有丘壑的渣男。
而阎肇对俩儿子,只能说愿意让他们活着就不错了。
而且他这人刻板,保守,公事公办。
慢说没钱,就算有钱,拿钱买学籍这种事情,陈美兰只怕他不会干。
所以她想的是这事自己和秦玉商量,就不告诉阎肇了。
“你先回吧,改天我再和你商量。”陈美兰说。
秦玉其实是专门挑着阎肇在家的时间来的。
陈美兰跟阎西山做夫妻的时候,经常因为钱而吵架。
陈美兰每用一分钱,阎西山都要管东管西,其实并不是他没钱,也不是他小器,就是暴发户的臭脾气,虽然有了钱,但是在外面没有受够的尊重和重视。
总是被人鄙视。
妻子每问他要一分钱,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显摆自己有钱的机会。
抓住机会他就要用盘问,以及诉说自己在外赚钱辛苦的方式,从妻子身上找一种自我安慰。
阎肇刚来,品型如何秦玉还不了解,其实她是想替陈美兰试试,看阎肇人怎么样。
要是阎肇也跟阎西山一样,是个小器巴唧的,秦玉觉得,陈美兰只转招娣一个就行了,犯不着替别人的儿子跑学校。
毕竟借读费确实很贵。
“你是阎大伟的爱人?”阎肇思索了一下,说:“是东方学校吧,学籍多少钱?”
“阎队你好。”秦玉笑着伸出了一只手,来握阎肇的手,对方没那个意思,她只好撩一下头发:“不夸张的说,我们东方学校教育好,学费又收的低,中午还有食堂吃饭,全市的孩子都想转我们东方学校,但一般孩子我们学校不收,听说是您家的孩子校长才点头的,一个2600,我一分都没多报。”
“两千六?”陈美兰下意识一声惊呼,同时又闭了嘴,因为时代不同了,转学籍就得这么多钱。
结果阎肇都不带犹豫的:“报,我掏钱。”
秦玉愣了一下。
阎肇随即把信封接了过来,数了5200递给了秦玉:“谢谢你,你费心了。”
究竟不知道阎肇哪来的钱,但秦玉情不自禁说:“就冲你们夫妻这观念,别的方面我不说,孩子肯定能教育好。”
一个人不管有钱没钱,肯在孩子的教育上投资,将来就不会太差。
“秦玉,租我的房子可以,我身边站的是咱们缉察大队的大队长,你们可不能作奸犯科。”陈美兰得叮嘱一句。
秦玉挥了挥手:“美兰,我先走了,明天我就让大伟给你房租,你也放心,我们租缉察大队大队长家的房子,肯定不会作奸犯科的,咱们合作愉快。”
她原来没发现,其实美兰这个女人,面软性刚,性格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