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恒阳兴致冲冲地敲开观檀寺的大门。眼神里充满了激动和期待,全身都被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所包围。
“白大人,您这精气神充足,莫不是病入膏肓后回光返照了吧。”
“怎么会,下官只是为瑞王能尽快破获狐妖事件,出一份小小的力而已。”
黎山树林里。
“报告大人,有现。”
“报告大人,这也有现。”
“报告大人,我们在多处地方现白狐毛的踪迹。”
“哼,下官第一次看见这阿达布,就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人。这下物证确凿,这阿达布就是狐妖索命的真凶。”
木屋外,阿达布一人一狼,跟官兵们持刀对峙。
“阿达布,束手就擒吧。这白色的狐毛就是从你木屋周围现的。”
“开什么玩笑,狐狸一般春秋才会疯狂掉毛。这才刚过新年,你们拿着这么大一包裹想要诈我吗?”
白恒阳急着给阿达布定罪,直接从包裹里掏出一把撒在他面前,白毛飘飘洒洒,漫天飞舞。
阿达布拿起一缕白毛,眉头紧皱,脸上充满了怒意。
“狐狸毛非常蓬松细滑,手感很厚实,毛针软亮。狗毛偏硬一些,毛针不仅短还粗糙,缺乏光泽感。你们大虞人要将狐妖杀人的案子扣我身上,可得把证据准备充分了。骗骗不懂行的可以,骗不了我这种从小与动物为伴的人。”
白狗毛?真是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方向。好想搬个桌椅板凳,来点瓜子茶水,听听这么一出狗咬狗的大戏。
白恒阳见当众被拆穿,大冷天汗珠直往下掉。完全没有一个朝廷命官的样子,大声斥责道:“整个黎山除了你,谁还能饲养这么多凶残的猛兽。”
“白大人,仅凭这点你就将我认定为凶手,莫不是你干了什么亏心事,要急着找人替你顶罪。”
“你放屁!”
见双方僵持不下,好心的李弦玉想出来调停一下。
“阿达布跟我们往县衙走一趟吧。如果你真是无辜的,想必瑞王爷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我就知道你们不是皇商,如果是皇商的话怎么可能只有两个人孤身上山?你们大虞人贪财,好色,狡猾,奸诈,被狐妖索命也是罪有应得。”
阿达布显然不相信这群官兵,一个口哨吹响,树上栖息的鸟儿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趁此机会,一人一狼敏捷地跑向深林之处。白大人带着一众官兵追捕,却被眼前的鸟儿挡住了去路,啄得浑身狼狈。
“看来这白大人是铁了心要将阿达布置之于死地。”
“那当然,这么完美一个替罪羊出现在眼前必定不会撒手。你放心吧,阿达布他抓不住的。”
“王爷为何如此笃定?”
“如果真大规模搜山,查出他那藏宝洞来。阿达布的脑袋没掉,白恒阳的脑袋怕是提前掉了。”
趁白恒阳带着官兵去追拿阿达布。李弦玉跟虞鹤云再一次进了木屋探查。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炉上还有刚熬好的汤药。
“上次来就见你对这汤药好奇,这次来仍旧蹲在这药炉子跟前,这汤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李弦玉扒拉着炉子里的药材。
“这汤药可以治疗不寐症,也可以治疗心神不宁等症状。我在想阿达布这么一个从容不迫,临危不惧的人,有什么事情能使他惊悸不安从而长期服药呢?除非他真的为了夏叶整些幺蛾子,心里逐渐养成了一种疾病。”
“你还记得小道士那把桃木剑吗?”
“我们翻遍整个黎山都找不到这把桃木剑,王爷觉得可能在阿达布这里。”
“这世上没有比桃木剑更辟邪镇宅,安神定气的东西了吧。”
“这范围太大了,我们没办法掘地三尺。”
“桃木之精生于阴门,制御百灵。所以正对煞气之处,山脚下凶案频的位置在木屋的东南角,可墙上并没有挂着桃木剑,只能是被掩埋了地下。”
二人站在木屋外面东南角的地上。
“你挖?”
“那肯定不能让王爷您亲自动手啊。”
李弦玉拿起阿达布留下的工具,化身一位勤劳的锄工。大约挖了一米多深的时候,果然在院子中挖出一把有磨损的桃木剑。
“你看看是不是这把?”
李弦玉摸着这把桃木剑上的磨损。
“没错是这把。小道士多次跟别人起冲突,这桃木剑曾经摔在地上留下许多划痕。”
“一边麻木不仁的杀人,一边用桃木剑辟邪,这阿达布可真是够讽刺的。”
果不其然,白恒阳无功而返。
“王爷,下官真尽力了。这阿布达对深林了如指掌,灵活的像只猴子,没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了。”
“白大人的辛苦有目共睹。此番以后,阿布达想必不敢轻举妄动可以从长计议。待本王回盛京以后,必向圣上禀报白大人的功劳。”
“下官多谢王爷。”
白恒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虞鹤云这句话当保障,也不亏他到处演戏,阿谀逢迎。
虞鹤云跟李弦玉坐在马车上,商量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