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个小太监而已。”
一轮朦胧的橙红太阳在远方缓缓升起,为大地带来了一抹淡淡的金色。除了半夜那个步伐轻快,仓促离开的小太监之外,淑妃这边真就毫无动静。
“半夜为什么会有小太监出宫呢?偏偏这个时候出宫的目的是什么呢?”
“应该去找庞松交待事情了吧,既然她俩没办法见面,总得有个中间人搭桥告个别吧。”
“可能性不大,什么长篇大论值得谈论这么久的时间?”
除非,淑妃娘娘并不想好聚好散。
“你的意思是说淑妃准备将庞松灭口?如果庞松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知晓她的秘密了。”
“坏了,得赶紧去抓那个小太监。”
庞松脱下了常穿的银甲,看起来跟普通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区别。最后看了一眼曾经生活过数年的皇宫,背上包袱头也不回地往城外走去。
为他送行的弟兄们默默驻足在城墙上,不管庞松在情感生活上是不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但在参领这一职位上兢兢业业,自肺腑地受人尊敬。
“庞参领,您这么急着出城,可是有什么大事要办啊?”
“你这个小白脸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过没关系,咱俩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江问清跟李弦玉坐在马车头,直接横在出城必经之地,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
“庞大参领,有时候话不要说的太早,小心把自己反噬了,不知这个香包你是否有印象?”李弦玉将岁岁平安的香包往他跟前晃了晃。
“哦,一个普通的香包而已。我还以为掉了,反正也是不值钱的东西。”
“这么精湛的绣花,我记得故去的昭嫔似乎也擅长刺绣。”
“瞧你说的,这世界上有才能的人数不胜数,又不是只有昭嫔娘娘一个人会刺绣。若不是被你捡到,我本来也准备扔掉了。”
小侯爷捂着胸口的小鸭子香包,听不得眼前这个渣男的胡言乱语。
“啧啧啧,没想到昭嫔爱了这么多年的心上人竟然是一个负心汉。”
“江小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昭嫔亲手为你缝制的香包,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打开看过吗?”
馨雨永远陪在松哥身边,短短几个字包含着昭嫔满满的心意。
“昭嫔原名易馨雨,任劳任怨的庞大参领,这该不会也只是一个巧合吧。”
“我一直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可以在宫中来去自如。如果是禁卫军参领的话,假借巡逻为名义,这跟逛你家后花园有什么区别?”
庞松心里明明有一肚子话反驳,可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一片沉默,像被扼住喉咙的哑巴,无法出声音。
“昭嫔进宫之前怕是就跟你郎情妾意吧。凤仪宫中有一幅她还未进宫前送给皇后娘娘的山水图。第一眼并没有什么问题,仔细一瞧便会现这蒙蒙细雨天里,松树下面的池塘里卧着一对缠绵的鸳鸯。”
“这幅图应该是昭嫔送给你的礼物,后来阴差阳错下送到皇后娘娘的凤仪宫。”
“哈哈哈哈没错,我就是跟昭嫔偷偷私会并掐死她的奸夫,若不是这个傻女人背地留下这么多证据,你们又怎会查出这是我干的?”在他的言语中,没有丝毫的情感,只有冷漠和无动于衷。
“庞松,你确定要将所有的罪过全都揽在自己头上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馨雨那些事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丰宁,将人带出来吧。”
一个黑衣少年英姿飒爽地从马车里钻出来,手上紧紧地掐着昨天鬼鬼祟祟出宫办事的小太监脖子。
“你经常往后宫里跑,这个人应该很面熟吧。不知道二位私下做了多少肮脏的交易,收取了多少好处,能让你宁可掉脑袋也要护着淑妃。”
“是淑妃娘娘给了一大笔钱财,说是联系宫外血影楼的杀手在您出城的路上设局暗杀。求求各位大爷,奴才只是一个为人办事的下等人,能说的全都说了,就饶奴才一条狗命吧!”
“威风凛凛的庞参领一腔孤勇承担所有罪责,却不知被合伙人雇凶买命。只要你一死,这世界上就再也没人暴露淑妃娘娘的秘密了。”
“闭嘴,够了!”
庞松的愤怒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无法抑制地爆出来,直接冲向李弦玉所在的方向。都怪她多管闲事,既然自己命该已绝,那就拉个垫背一起坠入地狱吧。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