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挚的兄弟情谊,果真如磐石般坚定。哪怕可能是谋反这种罪名,仍旧不离不弃。
既然美人计对于虞勉不管用,那就给他上点硬家伙。江问清这几个贵族子弟都是老熟人,没办法露面谈判。将这么多人命交给陌生人又不放心,思来想去只有言路适合。
言路只是一个医馆的普通大夫,从来没有见过常年在外的虞勉。风度翩翩的儒雅气质,谁见了都说是个靠谱的中年人。
最关键的是,医馆里的人全心全意为李弦玉着想。有董老的关系在,只会害怕她受到伤害!
“听说宁王威武霸气,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大虞有您这样的人才镇守南洋,百姓们何愁没有安稳日子呢?”
“恭维话就免了,书信里情真意切,本王还以为是哪个大美人相约!结果就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所以你三番五次写信邀本王出来想干什么?”
“在下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生意人,家里有点小钱,也有点资源。听说南洋之主在盛京做客,当然想结识一下,毕竟多条朋友多条路嘛。”
“哈哈哈哈!”
这里没有宫里熟悉的人,虞勉自然不再收敛自己的脾性。什么荤句子粗段子脏话子通通往外冒,直接原形毕露。
“想跟本王做朋友的人数不胜数,不是所有的人都配让本王高看一眼。如果是个姑娘家,跳个舞唱个曲脱个衣裳,哄得爷高兴了,说不定还能赏几块金子。”
“宁王别这么急着否定,在下准备了充足的诚意,看过之后再考虑拒绝也不迟。”
“什么诚意?本王可挑剔的很,没有足够的诱惑力可是吸引不了人的。若今日不能满意的话,本王可要治你个大不敬罪。”
言路面对虞勉的百般刁难,始终笑而不语。他不慌不忙地拍拍手,小厮们将一个大厚木箱抬了进来。“
只听“咣当”一声。
大厚木箱沉沉地砸在地面,光听动静就知道里面肯定是个份量惊人的家伙。
“诚意已到,您请过目。”
打走小厮后,屋里只剩他们二人。虞勉虽然半信半疑,但看着言路的虚弱体型也不像是能打的。
挑开木箱盖子,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箱子刀剑斧戈。冰冷的刀刃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只需手指轻轻一弹,即可出清脆悠扬的声音。
“言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王莫心慌,在下真得就是一个有点小钱,有点小资源的生意人罢了。”言路大袖一挥,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少跟本王在这阴阳怪气,你所说的小资源该不是拥有整个赤铁矿吧!”
“您真是好眼光呀!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由顶尖的赤铁锤炼出来的精品兵器。”
“你要造反!”
虞勉可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直接给言路下了定论。几年没回盛京城,没想到这边的人都展到这么颠了。
“宁王说的太严重,就像大夫救死扶伤,去除病灶一样,在下只是为这生病的国家送上几服中药而已,何谈造反一说?”
言路一直观察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反应,现并不排斥后,便添油加醋地将自己艰难处境描述出来。
无非就是老家房后山上现赤铁矿,按大虞律法规定需要上交朝廷。不过朝廷补偿的钱实在太少了,再加上官员们层层克扣,最后能拿到手的所剩无几。
“谁料到这腐朽的制度里隐藏着朝廷的败类,有钱有权之人肆意夺取别人的财产。”
“朝廷想要做的事,其他人又不能擅自干涉。莫不是你准备异想天开,让本王跟圣上求情将赤铁矿要回来?”
“只能说苍天不负可怜人,在他们派人接管之前,言某又在旁边现一小型赤铁矿。您现在看到的这箱兵器,都是用新现的赤铁锤炼而成。”
虞勉常年在南洋待着,对于大6内部铁矿分布一知半解,更不会顶着非血缘关系的身份参与政事。言路不管说的如何天花乱坠,最多增添几分怀疑罢了。
“思来想去,您在外地镇压海盗这么多年,肯定会有兵器上面的耗损。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直接将小型赤铁矿低价卖给您,不仅能将水军装备焕然一新,言某也能收回一部分本钱。”
虞勉看着前面云淡风轻的男人,见多识广的他一时拿捏不准,这是要诈鱼还是真心投诚想合作。
“你就不怕本王出了这个门,将此事禀报给圣上,这可是诛九族的谋逆之罪!”
“大虞朝律法规定民间不可以私铸兵器,但是没说不可以造农具。这木箱里的东西经过改良,很多卡口处都是可灵活拆卸。如果说私藏铁矿这项罪名,言某不胜酒力,就当喝多了放屁听听。”
房间就两个人,单凭宁王的证词,怕是不能让官府信服。况且,还有可能被反将一军,为什么不找别人商量,偏偏找你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假王爷呢?
虞勉只有两条路,一是跟言路合作共图大业,二是果断拒绝以后不提此事。
“言先生的意思已明了,不过本王还需要仔细斟酌此事,今日请回吧!”
“希望宁王好好考虑一下,偏居于南方小城,怕是得不到朝廷的重视吧!”
“本王自有打算,不用你来煽风点火。吃饱喝足容易疲倦,就不亲自送言先生了。”
言路并不急着要回复,规规矩矩地行礼告辞,他特意用“重视”这个词提醒虞勉。
南洋地理位置偏远,在官员待遇上可能不受重视。换个角度思考,偷偷摸摸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会被现。
“言先生,辛苦你了。”
“能为友人洗清冤屈,何来辛苦一说,只要没有拖累你们的原本计划就好。”言路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剩下的就看这群年轻人了。
江问清就是想看看,这个人假冒虞勉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只是单纯图荣华富贵,不危害大虞政权,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或许还能放他回南洋养老。自己再去重新找杀害姜若婷的凶手,为李弦玉翻案。
若真得想背地里搞点大动作,李弦玉正愁没有理由从牢里出来。谋朝篡位的罪名可比杀人的罪名严重多了,说不定以此为邀功筹码可保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