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枝枝一眼就认出这是原主的母亲阮氏,和原身这个小胖墩不一样,阮氏身高腿长,是做农活的一把好手,为人十分利索干练,也是十分的疼爱原主。
原主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吃药的,要搁别的人家里,早就把这丫头片子给溺死了,但是阮氏不,她愣是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家闺女给奶大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想叶枝枝自己上辈子,亲生父母把她扔掉,养父母不当人,她几经辗转回到孤儿院,不是和打孩子打架抢吃的,就是泡在图书馆里疯狂的汲取知识想要成长起来。
其实她特别羡慕能被父母保护在羽翼下的孩子,如果可以做温室里的花朵,又有谁想在荒野里野蛮生长。
没想到重活一世,她会出生在这样一个有娘疼的家庭里,当下便决定,要把阮氏当成亲娘来疼。
而院子里,萧老太太被给了几个巴掌后,可算回神尖叫,“救命!阮氏你这个疯婆娘!竟然跑来我们甜水村撒野,这是没把我们甜水村的百姓放在眼里啊!”
这话很快就让围观的乡亲们皱起了眉头。
叶枝枝眼见不好,立马上前让阮氏停手,“娘,别打了,再打给自己手打肿了!”
阮氏听见了女儿的话,这才一脚踹萧老太太的肚子上,跟着女儿去到一边。
这时候的萧老太太已经被打得灰头土脸,她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欺负过,气的一把推开来扶她的李金凤,坐在地上拍大腿:
“家门不幸啊!娶了个小娼妇,二嫁还带着孩子来抢我们萧家的东西,现在连我这个老人家都打,没天理啊!”
萧老太太一哭,阮氏这脾气就上来了,以前是碍于闺女和她关系好,她不好替闺女出头惹闺女不快,现在看她敢骂她闺女小娼妇,自然是要给她嘴巴子。
谁知却被叶枝枝一把拉住,走上前,一字一顿道,
“既然你觉得没天理,不如我们今日就去找官府说道说道,问问从古至今有没有男人死了后,婆婆拿着巨额抚恤金和媳妇的嫁妆吃香喝辣,把媳妇和孙子赶出去吃苦的。
我想,县令公正廉明,应该最是见不得你这样苛待战士遗孀了吧!”
“县令怎么判事小,”
一旁的大柱补充说,“若是事情闹大了,传到了齐儒堂哥的学院,让堂哥的同窗知道他吃人血馒头,很可能被取消考试的资格,那他这些年的圣贤书就白读了。”
叶枝枝和大柱的话音一落,周遭瞬间安静下来,许兰兰不可置信的望着这母子二人。
怎么回事?
大柱心眼子多也就算了,这女人怎么忽然就变聪明了这么多!
要知道她以前可就只会撒泼打滚,怎么现在还知道威胁人了。
偏偏这俩威胁的一个比一个在理。
别的不说,就说萧老太太这抚恤金,一开始还是县太爷的,她可记得当时县太爷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照顾好五个孩子。
要是让县太爷知道这些年,她一分钱没给过几个孩子,那……
萧老太太打了个寒颤。
而许兰兰想的则是自家儿子的前程。
叶枝枝给了大柱一个赞许的眼神,跟着扒拉手指头,开始清算:
“现在是六月,从萧景珩二月出事到现在,你一共领了133两。萧景珩是你儿子,我丈夫,五个孩子的爹,这份银子咱们七个人分,一人19两。”
“你这箱子里只剩下4o两,我给你留二两应急,那你就欠我76两,嫁妆那些我不给你算,当我孝顺你的,你把这76两还给我就行,还不起就每月从萧景珩的抚恤金里扣。”
里正点点头,他虽然跟不上叶枝枝的节奏,但他觉得叶枝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凭什么啊!凭什么小娼妇你嘴皮子一翻我就欠你76两,我的那些金镯子都被你抢走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