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娇唇角微微的勾了勾,身子往后一靠,她一而再的提醒这个父亲,目就是让他明白,他既然要处置虞兰燕,就和宁氏的利益相反,以宁氏的心性必然会记恨他,宁氏现在什么也不是,却敢暗算自己,以图为虞兰燕脱罪。
如果她得了宁妃娘娘的支持,他日未必不会对虞瑞文动手,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宁氏没有起来的机会。
这几日,这个父亲她也看在眼中,虽然不是特别好的父亲,但对于她这个女儿也还算爱护,至少还有些父女亲情,所谓的不成器,不堪大用,在于虞瑞文来说,未必就没有优点,而且有一点,虞兮娇不得不说这个父亲,还真的令她大开眼界。
所谓的不成器,犯混,其实有时候也是很好用的,就如同方才对上宁氏的时候,如果是一位讲体统的侯爷,必然不屑于和宁氏争吵,但虞瑞文却会争吵,甚至还会当着一众人等,对宁氏毫不在意的压制。
这个父亲,看着居然也有些可取之处……
眼下被自己一激这是要把对虞兰燕的处置提前了,打宁氏一个措手不及!
除族,逼的是二房,也是褚子寒!
二房一心一意的谋取征远侯之位,她倒要看他们在一次次失败之后,还如何成事!
至于褚子寒,虞氏一族都容不下虞兰燕,他一个外人又凭什么要护着不贞的虞兰燕?
祭堂上面一片素白,当中放着两架棺椁,一架是安氏的,一架是兰萱县君。
有人在祭拜,虞兰雪在堂前草席上以亲人的身份叩拜还礼。
她的名声极好,当初为了虞伯阳都会守孝三年,而今做为晚辈在这里还礼,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容色素淡,神色哀婉,虞兰雪很伤心,眼眶已经被抹的微微泛红,时不时的低泣几声,眼泪缓缓落下,拿起一边的纸扔入火盆中。
虞瑞文怒冲冲的带着几位族老进了灵堂,虞兰雪一愣,下意识的觉得不好,急忙叫过一个丫环让她赶紧去里面请虞太夫人。
虞瑞文对着当中的两个棺椁行礼,身后一众族老们也一起低头,正在祭拜的客人跟着一起行礼。
待得礼毕,虞瑞文在大堂上站直了身体,咳嗽了一声,对着一位族老道:“请族谱。”
所谓请族谱其实已经去取了回来,这族谱之前是供在征远侯府,而今虞瑞文为族长,族谱就供在宣平侯府。
一位族老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族谱。
虞兰雪的脸色大变,嘴唇哆嗦了两下,随既用力的捏紧帕子,缓缓的低下头,脸色藏在灵堂内的白绫后。
“征远侯府二房之女虞兰燕不守女德,有负虞氏所教……自此之后当除族。”虞瑞文接过族谱一脸正色的道。
几位族老互相看了看之后,一起点头:“虞氏族女,向来贞洁,从未有此等失贞无耻的女子,自此之后此女和虞氏一族再没有关系。”
这代表的就是同意了。
“我不同意!”宁氏这时候已经得了消息,在堂下大声嘶声叫道,跟着她一起过来的是二房的虞仲阳,夫妻两个是一起匆匆赶过来的。
“失贞之女,非我虞氏之女,若她还在族内,当沉塘。”一位族老上前两步,拦在了宁氏夫人面前。
要么沉塘,要么除族,给出的是两个选项。
宁氏气的脸色铁青:“燕儿没有失贞,燕儿只是……只是身子不适,并没有做任何失德的事情,你们不能这么对她。”
“没做任何失贞之事?”虞瑞文冷笑。
“对,燕儿是个好孩子,当日兰萱县君要让她替嫁,她二话不说就替兰萱县君嫁了过去,以期和信康伯府结两姓之好,只不过燕儿身体不适,花轿摔倒,并不是她的错,她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兰萱县君,都是为了虞氏。”
宁氏硬着头皮解释道,咬紧牙关说虞兰燕没有失贞。
宁氏现在只恨当时没有把虞兮娇拿下,没让虞兮娇吃一个哑巴亏,没办法拿虞兮娇的事情的要挟虞瑞文,还让虞瑞文提前公布虞氏一族对虞兰燕的处置,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而今只能硬撑着,只要宁妃娘娘的动作足够快,此事也不是没有挽回的可能的。
“太医之话是假的?还是说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要不要再请一位太医过去替她诊诊脉,看看她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形?”虞瑞文冷笑着反问道,“如此失贞失德,非我虞氏女,难不成我一个族长还处置不了这么一个失德之女?”
“宣平侯您稍待,燕儿真的是冤枉的。”虞仲阳上前,对着虞瑞文深深一礼,言辞恳切的道,说完从袖口里取出一件东西,恭敬的递了过去,“宣平侯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