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殿宫人猛地一惊。
皇夫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极度痛苦。
要是现在进去,会不会……坏了事被砍头?
他们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顾浅已经翻身下床。
她冷眼瞧着东方颀蜷缩在床上冷汗涔涔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
“疼吗?知道疼就好,疼了才会长记性。”
顾浅大摇大摆出了寝殿,宫娥茉心立刻跟上去,任由身后大门敞开着。
一会长乐殿宫人过来,都看得到皇夫狼狈的模样。
出了长乐殿,宫娥茉心扶着顾浅爬上轿辇。
“茉心,你下值吧,叫秀儿领几个人去清思殿伺候。”
“奴婢遵旨。”茉心双手握于腹前福了一福,退后几步,转身向紫宸殿走去。
长乐殿主殿寝宫内,东方颀捂着下体,浑身抽搐。
文嬷嬷急得方寸大乱,地上跪了一片内监,他们不敢抬头也不敢喘大气。
“快去叫太医!”她随手抓了一个内监推出去,让他去传太医。
“回来……”东方颀咬牙道,“不许叫太医,不许传出去……”
要是叫人知道东方颀被女帝捏爆了一个子孙袋,他不得被天下人笑死!
这厢,顾浅优哉游哉坐在去往清思殿的轿辇上。
清思殿距长乐殿不近,正值暑夏时节,蚊虫颇多。
提熏香的内监尽量挨着轿辇,让熏香驱走蚊虫,顾浅还是觉得被蚊子盯上了。
蚊子叮人,才不管你是宫娥还是女帝。
谁的气味让它喜欢,它就叮谁。
不知道女帝的禁卫军是不是也如此势利,谁有好处就听谁的。
禁卫直接对女帝安危负责,也扛着整个皇宫的安全,必须对女帝绝对忠诚。
但是从东方颀的异常来看……禁卫也该清理了。
不过禁卫不比宫娥,他们有战力,大多数身后有世家做靠山,是女帝手里的刀,轻易处死了可惜。
顾浅暗下决心,得想个万全的法子将那些有异心的禁卫一个个揪出来……
哎……怎么那么多事儿?
头又开始疼了。
一路胡思乱想到了清思殿,已是亥时末(23点)。
季符离白天说过,今夜会屏退所有宫人在清思殿等她。
顾浅下了轿辇一瞧,殿门大开,里面果然空无一人,想是宫人内监全部提前下值睡了。
吴大监笑容可掬地独自守在大门口,见女帝终于来了,立马上前扶着女帝进殿。
“陛下驾~~~到!”他清唱一声,将顾浅送至主殿门口,便不再向前。
主殿大门应声而开,季符离仍然是白天那一身深灰色长袍,夜里看起来更添了几分稳重。
他眉眼间含了淡淡的笑,迈步出来拉起顾浅的手往里走。
顾浅借机打量他。
容貌俊美,如白玉无瑕。
步履轻盈,如行云流水。
身姿挺拔,如松柏立于山巅。
季符离牵着她左绕右绕,行了约莫一盏茶时间,二人走至一方雾气袅袅的大浴池边。
浴池里飘着红色粉色的花瓣,殿内红烛摇曳,层层绯纱轻摆。
你小子还挺会整活,顾浅心想。
她忙活了一天,正好泡个热水澡睡觉。
顾浅转身背对着季符离,欲抬手宽衣。
从身后斜里伸出两只大手,就那样环住了她,替她慢慢解开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