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飞听到“陛下”二字后立马收了手,他飞快地牵起胡颖坤的手踩着水冲上岸,朝女帝那边奔过去。
胡颖坤被齐小飞牵着跑,觉得别扭极了。
他一把甩开了齐小飞的手,离他远些。
齐小飞也不恼,挤过去冲他咧嘴一笑道:“兄弟,不打不相识,我带你去见陛下。”
胡颖坤皱眉抗议。
女帝就在前头大树下,用你带?
二人一前一后推推搡搡来到女帝跟前,单膝跪在鹅卵石上抱拳见礼:“陛下!”
“起来说话。”
顾浅见两人脸上均有伤,刚想开口问有没有伤到筋骨,就听到齐小飞乐呵呵地说:“陛下,末将抓到他了!”
顾浅睨了他一眼:那是你抓到的?
胡颖坤也同样十分不满地瞅他一眼:大言不惭!
“齐小飞。”
“末将在!”
“你是不是活腻了?”顾浅问他,“脑子里的屎都要溢出来了,要不要叫太医敲开看看?”
齐小飞立马抱拳退下,嘴里说着:“陛下息怒,小的再也不敢了!”
顾浅问胡颖坤可愿留在宫中效力。
胡颖坤瞠目结舌,他抬起头看着岑沐年。
“你看他做什么?朕问的是你。”顾浅提醒他。
岑沐年紧挨着顾浅耳语:“你要是觉得宫里不安全,我可以住进来保护你。”
顾浅没有理他,而是仔细观察胡颖坤的反应。
胡颖坤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生怕说错话被少帅活剥。
陛下该不会是那天一凳子对他砸出什么想法来了吧?
完了完了……少帅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眼一闭心一横,“噗通”跪在坚硬的鹅卵石上,朗声道:“陛下错爱,草民万不敢受……草民奇丑无比、歪瓜裂枣,实在……”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顾浅悠悠道,“再说了,卫令中郎将主要负责训练禁卫近身战术,不看脸。”
“……实在不堪……啊?”胡颖坤忽然愣住,“卫令、中郎将?”
他睁开眼惊愕地看着女帝,又看向岑沐年,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论身份,他是岑家家生子,说白了就是岑沐年的一个奴才,连读书入仕的资格都没有。
也是命好遇到了通情达理的少爷,赐了名,允他一起读书习武练就了一身好本领,无论去哪都将他带在身边,待他如兄弟如手足。
因此,他心里就认少爷为此生唯一的主子,早就做好了豁出性命的准备。
陛下突然说要他进宫做什么卫令中郎将,人生路面前突然多了一条康庄大道,他懵了。
他想死心塌地跟着少帅,哪怕一直待在北疆吹风吃苦都行。
可他若是拒绝陛下……陛下会不会迁怒少帅?
就算他应下了,日后不小心惹了事牵连少帅怎么办?
“很难抉择?”
顾浅有些不耐烦,她转头低声问岑沐年:
“你给他下药了?这么死心塌地!卫令中郎将都看不上?”
兵部选拔禁卫军,走寻常流程要严查祖上三代及五服宗亲,稍微犯点事都不成。
上京城禁卫团编制三万余人,御林军拱卫天子,千羽营守备王畿(ji),这些军人哪个不是出身世家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