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沐年却挑眉道:“不,你得去。不光你要去,荣国府两位公子、兴国府二公子也会去。”
顾浅:“……”
叫上人家未婚夫和亲弟弟,去围观偷情被拒。
你是懂杀人诛心的!
“为啥要约在下午那么晚,难道聊完了还请人家吃晚饭?”她问。
岑沐年笑了笑:“明日你就知道了。”
他将信纸推到顾浅面前,伸出两根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顾浅低头一瞧:信上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
就算扔到街上也不知是谁写给谁的。
邹清华计划周密,没有给旁人落下话柄。
但她再怎么周密,明日清晖园也怕是要变成修罗场。
顾浅想了想问:“什么人的信都能递进府中吗?”
若是如此,岑沐年每天光看信也得给他累死吧?
岑沐年眯了眯好看的眸子,沉声道:“这是头一遭。”
原本只有固定的几个面孔能送信进府,如今邹清华的信能进来,是头一遭破例。
有些事情一旦破了例,以后再守住原则就难。
不管她邹清华是威逼还是利诱,最终将信成功递到了大将军面前,就说明上都护府并不是铁桶一块。
岑沐年平日大部分时间同顾浅待在宫里,并未分出多少精力打理府中事务。说到底,府上的确需要一位能坐镇的主母。
这一点,邹清华没有说错。
“酒不喝了?”
听到他问自己,顾浅马上露出嫌弃的神色摇头:“不喝了,这玩意儿就像白酒里放了烂鱼和辣椒水,我喝不惯!”
岑沐年伸手拿起酒壶,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浅,眸子里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真不喝?那我可要喝了!”
眼见他仰起头欲一饮而尽,顾浅立马起身过去一把将酒夺了下来。
“你喝个屁!”
她恼羞成怒剜了他一眼,随后将酒悉数倒入几个调料碗中。
“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岑沐年面露惋惜之色。
顾浅没好气地拿眼白他:“可惜什么可惜?你以后少吃这些大补之物,多吃些蔬菜水果!”
岑沐年看着她脸上的红晕,一边笑一边敷衍应下。
出门时,彭丰盛来回:“少帅,人打走了。”
岑沐年道:“你连夜派人去通知荣国府两位公子,还有兴国府二公子,叫他们明日未时末去清晖园,就说我有要事相商。”【未时:13-15点】
顿了顿,他补了句:“去兴国府要悄悄的,莫叫旁人知晓。”
“是,属下明白!”
“去吧,再查一下谁放信进来的,抓去打板子。”
吃完晚饭,岑沐年牵着顾浅出了偏殿,往外头花园赏月去了。
夜间风已停,月色清冷。
顾浅吃了鹿肉喝了汤,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看来鹿肉的确是好东西。
她在想要不要围几个山头专门用来驯养野鹿,这样她馋了直接命人去围,也不需要去深山野林冒那个险……
“你若不想见那邹家姑娘,明日坐屏风后就行。”
岑沐年冷不丁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打断了顾浅的臆想。
顾浅歪着头想了想,问:“我可不可以先坐屏风后面,等你们聊得差不多了再现身?”
她想看邹清华脸上吞了苍蝇的表情。
岑沐年笑着摸了摸她后脑勺:“都行,你怎么开心怎么来……不过,到时候荣国府和兴国府的公子也要先坐在屏风后,不知你介不介意?”
“嗨!”顾浅毫不介意地挥了挥手,“他们都是可怜人,我怎么会介意?再说了,我也十分想看他们脸上的表情!”
她就是这么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