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沐年凝眉摇头。
“不会。”他望着漆黑的夜空沉声道,“传令,列队死守。敌人还会有下一波冲杀!”
一个铁浮屠领命去传。
顾浅:“你怎么知道会有下一波冲杀?”
岑沐年拧着眉磋磨几下指尖,冷声道:
“探路士兵没有全部归营,说明仍有敌人在途。”
顾浅更加好奇了:“你怎么知道没有全部归营?你不跟我一样坐在这哪也没去吗?也不见有人来跟你汇报。”
岑沐年望着顾浅淡笑一声:“禁卫团我不清楚。但铁浮屠有铁律,出去探路的人马若全部归队,需要向主将汇报。”
没来汇报,就是还未全部归营。
“不一定吧,要是死在外面回不来呢?”顾浅说完觉得不大吉利,转念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岑沐年眼底漾起一抹寒光,道:“若死在外面,队长会去找,找不找到都会回来报。除非……”
除非几队人全部遭了暗算。
这样的话,敌人未免太恐怖了!
女帝亲兵,他精心训练了六年的铁浮屠,说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若是就这样被顾秧的人斩杀了,那不是他和铁浮屠无能,而是顾秧近神。
顾浅心中打鼓,试探地问:“你说,顾秧她能有这个实力吗?”
岑沐年摇头:“据我所知,她没有。”
他顿了顿,解释道:“亲王畜府兵不得过千,这一千人皆在兵部登记造册,只能明面上用,我料她不会轻易调用对付你。
“她手里能用的,只有近侍裘万海培养的几十个死士。”
顾浅顺着他的话往下剖析,她不大赞同岑沐年:
“我若是她,一旦下定决心造反,就不会顾惜银钱,而是拿出所有家财尽可能多的培养死士。莫说几十个,只要有可能,几百个,几千个我也不嫌多!”
岑沐年眼中笑意盈盈,他也不反驳顾浅。
“若是造反有这么简单,顾秧早就上位了!且等等,看第二波袭击是怎样的规模。”
顾浅瘪瘪嘴道:“造反本来就无路可退,只能破釜沉舟一往无前。若是畏畏尾,那干脆回家种地算了。”
醇亲王身为亲王,虽然俸禄不多,但是这几年在朝中帮着女帝处理大小事务,不知借机敛了多少?
兴许国库空虚也有她的手笔在里头。
五品以下大小官员由吏部直接任免,若是醇亲王已经与吏部勾结,那所敛金银只怕富可敌国!
顾浅心道,我若是吏部尚书,本来所敛财物只需要进我吏部和尚书省几人口袋,突然来了个醇亲王要分一杯羹,我是不愿的。
不巧的是女帝膝下由空,又有头痛旧疾,说不准哪天两腿一伸去了,醇亲王即位,第一个就拿吏部开刀。
如此想来,吏部考虑到这里,兴许是愿意跟醇亲王合作的。
哎,吏部。
回宫要找人好好查一查吏部。
“梆!”
“梆梆!”
“梆梆梆梆梆梆!”
数道利箭带着火光划过夜空,落到盾牌上,或扎入泥沙。
果然有第二波攻击!
顾浅赶紧蹲下缩好,眼睁睁看着御驾马车中箭,在几分钟内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