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朱修远一揖,说:“侯爷,今日与大将军一同入府的那位天仙娘子……哦,不,叫做顾娘子的,是府中亲戚吗?”
朱修远挑眉问他:“……顾娘子?二公子与顾娘子认识?”
彭博远脸上漾起浅浅的绯红色,他如实答到:“见过两面,还未通禀门第。”
朱修远大为不屑。
他儿子思慕六年,今日新居开火大宴请得人来,人还一副臭脸。
你个竖子才见过两面就想通禀门第?
想得美!
正腹诽着,就见彭博远喜上眉梢走上前搭话道:“天仙娘子,在下荣国府彭博远,问顾娘子安!”
顾浅没有搭理她,同岑沐年径直朝自己车马走去。
彭博远身高腿长,大步上前想横插进岑沐年与顾浅中间,被岑沐年挡了个结实。
他又绕到另一边,作了个揖道:“顾娘子安,小生……”
顾浅不耐烦地瞧他一眼,冷冷道:“你有事吗?没事就滚开。”
她态度冰冷。
彭博远当场石化。
大凤朝女子自有风骨,脾气这样飒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本来准备了千言万语,被顾浅一句话打得烟消云散。
再看岑大将军半个身子挡在他俩中间,一脸护犊子的模样,彭博远再不情愿也接受了他俩非一般的关系。
原想着今日再见是上天安排的缘份,没想到是上天在同他开玩笑。
彭博远便结结巴巴道,下月他兄长成婚,想邀请大将军同顾娘子一道去喝喜酒。
顾浅皱眉:“你哥成亲,你请我去喝哪门子的喜酒?”
岑沐年提醒说:“他哥娶的是兴国公邹家的女儿。”
顾浅原要赐婚给岑沐年的那个。
顾浅便问他:“那你去吗?”
岑沐年脸上淡淡地没什么情绪:“人没请我。”
顾浅对彭博远说:“跟你哥说声恭喜,我那天有事,喜酒就不去喝了。”
喝什么喜酒?还得随份子!
二人先后上了马车,车夫鞭子一甩,赶着马车驶动起来,将彭博远抛在后头。
“哎,天仙娘子,顾娘子……”
彭博远无语极了,他都还没说是哪天啊!
顾浅心想,荣国府两兄弟携邹家姑娘一同来赴宴,想必是做给大家看的,好叫岑家绝了娶邹家姑娘的念头。
其实只要对外公布两家婚讯即可,偏要在人家新居开火大宴上走一遭,还四处闲逛生怕别人瞧不见。
委实下作!
那厢,邹清华回到兴国府便急匆匆找了国公夫人,问能不能把婚期往后推一推。
她心里有一个念头,她需要时间试一试。
国公夫人不解:“人是你自己相看的,如今两家都议定了此事,已经在走茶礼流程了。”
为了断绝岑家的意图还特地让小两口今日过去露个面。
怎的露完面回来,女儿却要反悔了?
这过了茶礼便是铺房、催妆,然后在吉日行大婚礼。
“箭已离弦,收不回来!”国公夫人表情很是严肃。
两国公府联姻非同儿戏,既说定了,就是天塌下来,这亲也得结。
邹清华见母亲态度坚决,拉着她的手臂问:“母亲见过那岑大将军吗?可知他人物品性如何?”
国公夫人没好气地说:“他人物品性如何与你何干?左右你要嫁作他人妇,就算生了旁的念头也给我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