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卧室里面有浴室,但肖钦予却选择了去别的地方,一来是怕吵着孟语初,二来就是他忽然想独处。
下到一楼,肖钦予推开浴室的门,打开花洒,水淋在结实精装的后背上,他站直身子头向上仰起,狭长的双眸紧紧闭着,任由水花打在他的脸上。
突然,他一拳打在墙上,血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肖钦予这是在惩罚自己,惩罚他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折磨自己。
他知道性洁癖是一种病,而且也知道自己早已病入膏肓。
肖钦洲青春期的时候每天早上起床被子总是潮乎乎的,而他干净的不能再干净。
青春懵懂,很多人都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蜕变,而他连基本的冲动都没有。
甚至他感觉做那种事情很脏,很恶心,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的身体对他而言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最夸张的一次就是在国外上大学,那里的女孩都很开放,有一个暗恋肖钦予很久的洲域女孩大胆地在他面前引诱着他。
当看到对方的身体时以及触碰到那未知的触感时,肖钦予直接吐了,他在马桶旁边蹲了整整一个小时,不仅如此,他还不停洗手,用光了满满一瓶洗手液才觉得好受一些。
从那以后,肖钦予就开始远离女人,直到孟语初出现在他的世界,这一切才有好转,他本以为可以彻底告别性洁癖可没想到还是这样。
站在花洒下面,肖钦予痛苦不堪,他没有想到童年的一次无意间偷窥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时间倒退到肖钦予七岁那年。
那天,他因为肚子疼提前从学校回家,刚走到门口他便听到家里面传来女人和男人不同寻常的声音。
肖钦予不明所以,他偷偷跑到窗子旁边拉开一条缝隙,当看到客厅里的沙发上裴卓琳被马文津赤裸裸丑陋的样子时,整个人感觉就像被了个劈了一样。
肖钦予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他应该赶紧跑开的,可他没有,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裴卓琳和马文津。
从那天之后,这个阴影就化成一粒种子在他心里埋下了,这件事肖钦予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也是因为这个他病了很久。
“哗啦啦~”
偌大的浴室水声不断,肖钦予从痛苦的回忆里挣扎出来,突然他看见了架子上放着的刮胡刀片,脑海里慢慢浮现起蔚十一说的那句话。
“自残就是将一种痛苦凌驾于另一种痛苦之上,二者合一从而升华。”
当时听的时候,肖钦予就心动了,现在他再想起时那种迫切想要尝试的心理更加强烈了。
他抬起手慢慢地朝架子伸去,就在即将触碰到刀片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可没过多久,他就紧紧地把那些刀片握在了手里,当锋利的刀片扎进肉里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欢快。
是的,因为这个疯狂的举动肖钦予竟然觉得没有那么痛苦了,甚至他还想更进一步的去试探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
就在他拿起刀片准备放在手腕上的大动脉上时,浴室外传来了孟语初的声音。
“予哥哥,予哥哥你还好吗?”
这一声“予哥哥”瞬间让肖钦予回神,他推开窗户将带血的刀片扔出窗外,然后关掉花洒,披上浴袍拿纸巾擦掉那些鲜血推开门走了出去。
“小语,怎么还没睡?”
“我…我担心你,怎么样?过敏好些了吗?”
“嗯。”
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疼,肖钦予趁孟语初没注意把手放在了身后。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