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斌说是在吻,倒不如说是在咬。有淡淡血腥味顺着舌尖窜了进来,铁锈一般的味道让玉清皱了皱眉,抬手去推邵斌。
哪知玉清的手还没有碰到邵斌,就被他一把握住,反手压在她身后。而后,邵斌低下头来,一口咬在玉清脖子上。
玉清叫了一声“痛”,扭着身去挣脱,无奈邵斌勒的极紧,不仅不让她脱身,更是抬手拉住她的衣襟,“刷”地一声,扯掉了她的上衣。
浅红色的肚兜露了出来,凉风吹过裸露的肩,让玉清忍不住抖了一抖,感觉到邵斌的唇渐渐向下,一口一口重重吻下来,而他的手也毫留情的从她上身抚了下去,又是一用力,扯掉了下裙。
邵斌狠狠吻咬着她,手和口都极重,一直到下,分开她的双腿,便猛地撞了进去。
没有任何温柔可言,玉清浑身都疼,却只能吸着冷气,不敢说一句。
她清楚的知道,邵斌是在惩罚她。用这种方式,狠狠地惩罚她。
虽然知道是自找的,可玉清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只觉得人被撕裂了无数块,再也拼不回去。
邵斌看见玉清眼角的泪,却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恨恨地骂着她,说的任何话都带着刺,刺得她千疮百孔。
不知过了多久,邵斌推开她,抽身离去。玉清浑身如散架一般,顺着树干滑了下来,抱着手臂无声呜咽。
明明是自己选择的路,为何到了现在却如此后悔?
若是当初她没有给方夙银那一剑,若是在方夙银找到她时,她不将他气走,若是没有自我堕落,若是肯说一句她也爱他,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可是,玉清知道这世上没有“若是”。
如今方夙银身边已经有了裴晴,他们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必然是一对佳偶。
而自己呢?邵斌念着几分旧情,替她赎了身,还肯让邵府中的人唤她一声夫人,在别人眼里,她已然是飞上枝头了,可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也许正如邵斌所说,她后悔了,很后悔。
低着头,玉清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着。然而外衣被邵斌撕烂,只能披在身上。她抬手颤抖着整理了下发髻,方扶着树干站起来,忍着痛一步一步朝来路走去。
这般样子她是铁定不能回到宴会上了,只能从灯火昏暗的地方离开将军府,回到马车上。
方夙银朝前走着,身后灯火渐渐淡去,有婆娑树影在前面拉长。
他又走了几步,听见前面有缓慢的脚步声,不由得抬起头来,看见那暗影之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影来。
“玉清?”
听见惊讶的声音,玉清猝然抬头,和方夙银的视线撞在一起。她看见方夙银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一番,有暗暗的颜色浮了上来。
玉清心头一跳,知道自己这般模样不太好见人,便咬了唇道,“闲王殿下。”
方夙银蹙眉,声音柔了些,“你怎么了?之前看你和邵斌一起出来,但回去的只有他一个人。”
听到这话,玉清心中燃起细细的火苗。她仰起头来,好似期盼地问,“殿下是特意出来找玉清的?”
方夙银闻言顿了顿。
他该怎么说?其实是看见裴晴自从坐在自己身边后一直心情不好,而中途又独自离席,他怕裴晴一个人闷着不开心,便出来寻她,谁知道没有找到裴晴,竟然遇见了玉清。
方夙银虽然没有说话,可玉清像是认定了他是出来找自己的,心头一阵心暖过去后,全是铺天盖地的痛。
“殿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候的人特别脆弱,在看见方夙银那俊逸的面容时,玉清忽然哽咽了声音。
觉察出玉清声音不对,方夙银便走近了几步,低声问到,“怎么了?是邵斌他……了你么?”
玉清抿唇,缓缓点头,干掉的泪又破眶而出。
看着玉清落泪,方夙银心头也有些难受,便低头从身上掏出手帕,伸了伸手,又想起不太好,便只是朝她递过去。
谁知道玉清看见这帕子,泪落得更凶。方夙银一时不知该如何做的时候,玉清便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
玉清的动作其实并不重,而两个人离得也不远,这一撞倒也没有什么。可方夙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心头一动,有些不舒服的情绪弥漫开来。
“殿下……玉清并不是不在意你,只是当初给了你一剑,觉得对不起你,才……才到了邵斌身边。谁知道殿下后来却寻到了玉清……怪只怪我魔障了,以为真的没有机会了,才故意那么说气走你。可是,看见殿下和裴小姐在一起后,我才心痛,才难受,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没有放弃过你……”
玉清的声音很低,伴着哭腔,从方夙银怀中传出来。方夙银低着头,两只手本是半摊开着,却在听到这段话时心里颤抖的厉害,手慢慢放下来,握着玉清的肩顿了顿,而后轻轻拉开她。
但见昏暗的灯光下,玉清一张脸梨花带雨,惹人相怜。而她那一双眼被泪洗这,格外的动人心魄,看的方夙银心中骤软。
“玉清。”他轻唤一声,看见玉清眸中映出自己的身影,被水波一荡,格外惑人。
他像是被蛊惑一般,微微俯下身,却在将要碰到她的唇时,脑中一瞬闪过裴晴的脸,顿时心头一凛,马上松手。
可玉清却在他松手前,已经踮脚将唇送了上来。
陆归宿卷共与谁人老旧情(下)
一吻惊人。
而二人身后,裴晴转身走掉。
她脚下步子极快,一路撞到几个丫鬟,那些丫鬟见到自己家小姐这般急躁,还来不及问,就已然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