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田遙:「小爹沒有教過你嗎?」
田遙有些臉熱,小的時候小爹是教過他的,但是他那個時候滿心都想的是跟著爹爹上山去瘋玩,對小爹的教導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小爹看他志不在此,又有爹爹從中斡旋,漸漸的小爹也不教他了,他其實也害怕,害怕看到小爹失望的眼神,但小爹只是摸了摸他的頭對他說人生的選擇多種多樣,不愛學也沒什麼,反正有他們,田遙的這一生都會過得順遂。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爹爹和小爹走得太早,當小爹再想教他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教過,但是我沒好好學,現在全都忘了。」
郁年看到他的臉色,就知道他想起了自己已逝的雙親。
「他不會怪你的。」
*
大年二十九,田遙在昨天就已經買好了祭祀用的雞,昨晚就已經焯好了水,然後一大早就裝進了背簍里,背簍里還有很多祭祀用的香燭。
郁年看見了,抓住了他的袖子:「去哪裡?」
田遙這才反應過來,才拍了拍腦袋:「忘了跟你說了,今天得上山去祭祖,我要去給爹爹和小爹上香。」
在前幾天田遙還想問郁年要不要跟他去,但後來想了一下,如果他問,那郁年是一定會答應他跟他去的,這好像就是以前小爹說的,叫道德綁架?
郁年這才正了神色:「今天?」
田遙點了點頭:「嗯。」
郁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不帶我去?」
田遙愣了愣神:「山路不好走,又是剛下過雪。」
「好。」
郁年沒再堅持,田遙就背起背簍,灰灰跟在他的腳邊,想跟著他一起,田遙想它本來就是從山上來的,帶它回去轉轉也行。
「我把灰灰帶去了,我們很快回來。」
郁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沒有清掃完的雪地上印出兩串腳印,他開口:「田遙!」
田遙以為他怎麼了,撒腿便往家裡跑,灰灰跟在他的身後,也跑了回來。
「怎麼了?」
「我今天不去,合適嗎?」
田遙抬起眼睫,卻只看到郁年面色平靜,身上的衣裳已經整理好了。
他的心口像是突然划過一陣暖流,田遙笑起來:「山上路滑,我還帶著很多東西,等我回來,你再對著他們的牌位祭拜好嗎?」
郁年看著他背著的背簍,帶他上山確實是不太方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