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除了马顺,还有内官监的毛贵,也是王振一党!”
“还有司设监的王长随,皆是罪不容赦”
眼见这帮大臣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一脸的跃跃欲试,就差直接冲上来了,李永昌连忙跑回门后,拜倒在朱祁钰面前,原封不动的将朝臣们的话,说了一遍。
朱祁钰就在门后,听得清清楚楚,此刻冷哼一声,道。
“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将毛贵和王长随一并拿来!”
场面混乱之下,竟一时不防被王竑到了身前。
马顺虽是练过武的,但是这些年作威作福惯了,没想到这帮只会夸夸其谈的文臣,竟然还敢大打出手。
大意之下,直直地生受了这一拳,被打的踉跄后退,一屁股便栽在了地上,再伸手一摸,鼻子嘴边,都已经渗透了血迹。
身旁两个小校一人扶着马顺,另一个连忙上前想要将王竑拦住。
但是却没想到这王竑力气大得吓人,那小校还没近身,王竑就继续扑了上去,口中高喊道。
“马顺贼子,素日依仗王振权势,肆意妄为,如今危难之时,还敢如此欺凌朝臣,此等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诸位同僚,我等一同杀贼!”
马顺生生挨了重重的一拳,鼻中口中鲜血横流,一时之间只感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下意识的便要往后退。
岂料刚刚起身,还未站稳,王竑便扑了上来,又是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刚刚清醒几分的马顺,顿时再度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身旁的小校见状,连忙奋力将王竑拉开,但是王竑却不依不饶,一只手被小校拉着往后,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马顺的袖袍,张口便狠狠地咬在马顺的手腕上,顿时咬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染红了马顺青色的飞鱼袍。
有了王竑的示范和号召,群臣也纷纷反应过来,一个个和前来驱赶的锦衣卫小校厮打起来。
要知道,文臣身子骨再弱,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百十号人齐齐上阵,里头还夹杂着四五十个年轻的官员,很快就把那二三十个锦衣卫小校打的节节败退。
更有几个体态敏捷的年轻御史,齐齐窜了上来,朝着已经昏倒的马顺拳打脚踢,场面变得无比混乱
另一边,朱祁钰早在马顺唱逐百官的时候,便暗自在两个内侍的簇拥下退到了左顺门内,然后叫人将大门关上,只留一条拳头大小的缝隙,冷眼旁观着外头的一切。
眼瞧着一干锦衣卫小校被文臣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马顺更是在好几个年轻御史的拳头下,鲜血横流,渐渐连动也不动了。
朱祁钰这才瞥了一旁的李永昌一眼,淡淡的道。
“李公公,你出去瞧瞧,这马顺怎么不动了,不会是没气了吧?”
早在朱祁钰退进来的时候,孙太后就忍不住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和朱祁钰一起,全程围观了外头生的一切。
她久居深宫,哪里见过这等鲜血横流的厮打场面,本来就已经脸色白,惶然无措。
此刻听得朱祁钰的话,再看那马顺,果然是任由一干大臣如何拳打脚踢,都毫无反应,心头顿时涌起一阵浓浓的恐惧,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栽在地上。
幸好一旁的李永昌眼疾手快,伸手将孙太后扶住,这才没让她老人家当场昏倒。
手忙脚乱地将太后扶着坐下,李永昌朝着外头瞧了一眼,心头亦是感到惊惧不已。
这帮文臣,竟然闹到在朝会上将人打死,这也太虎了!
默默的退到太后娘娘的身后,李公公噤若寒蝉,对朱祁钰的话只当听不见。
这帮朝臣现在正在气头上,连马顺这个锦衣卫指挥使都生生打死了,他这个慈宁宫的总管太监又算个啥?
万一被人当成王振党羽,一同给当场打死,可没地儿说理去
这边马顺渐渐没了声息,他带来的锦衣卫也在朝臣的捶打中四散而去,群臣这才现,郕王不见了。
抬头一看,各种仪仗用具还在,随行的一干内侍四散各处,瑟瑟抖,左顺门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
于是群臣再度跪伏在地,群情激奋,嚎哭不已
这个时候,门内的朱祁钰冷哼一声,瞥了一眼缩在后头的李永昌,沉声道:“李永昌,你出去问问他们,马顺已死,他们还想做什么?”
李永昌一脸欲哭无泪,看了看自己的大靠山孙太后,只见这位太后娘娘,早已经被外头的混乱场面吓得六神无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再看看郕王殿下森冷的目光,李永昌哪怕再不愿意,也只得硬着头皮,一步步从左顺门的缝隙里头挪出来,道。
“郕王殿下有言,马顺已死,尔等跪伏于此,究竟所欲何为?”
站在门口,李公公的腿都是抖的,只敢离门口不到两步远,时刻准备着见势不对就跑回去。
底下群臣此刻依旧没有从那股热血当中冷静下来,听闻此言,群情激奋,七嘴八舌道。
“请殿下处置王振一党”
“对,除了马顺,还有内官监的毛贵,也是王振一党!”
“还有司设监的王长随,皆是罪不容赦”
眼见这帮大臣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一脸的跃跃欲试,就差直接冲上来了,李永昌连忙跑回门后,拜倒在朱祁钰面前,原封不动的将朝臣们的话,说了一遍。
朱祁钰就在门后,听得清清楚楚,此刻冷哼一声,道。
“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将毛贵和王长随一并拿来!”
场面混乱之下,竟一时不防被王竑到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