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着脚腕的手松开了。而逐渐适应了室内光线的天草静流已经可以看到对方在做什么了。
他反手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了一盒烟。
天草静流麻利的从他的床头柜上摸到了自己用来点香薰蜡烛的火柴,毫不犹豫的划亮,凑到了叼着烟正准备摸打火机的琴酒面前。
明灭的火焰照亮了天草静流那张闪烁着泪光的眼睛。
琴酒眯起还在无法控制的往外渗出生理盐水的眼睛,盯着天草静流。
天草回以一个讨好的笑容。
从来鲜少接受其他人的好意的琴酒低头,凑近了已经有些孱弱的火焰,深吸了一口。
喷吐而出的淡淡灰白色烟气,在火柴的光亮消失之后,就只剩下来被外面路灯照亮的一小节。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没人想到要开灯。
天草静流泪往心里流。
警察和医院怎么回事啊!你们的病人和犯人跑路了啊!
他甚至一声不吭的就冲到了他家里来啊!
隔壁世界那个牛郎的我是怎么回事啊!
是被pua了吧?不是pua也得是斯德哥尔摩啊!看这个熟练的讨好姿势,他身边压根就没有人抽烟,这必须是隔壁世界的牛郎的习惯啊!
还有这个男友。
看看中也福泽森鸥外和太宰,哪个单独相处的时候不是让人下意识放松下来,心里充满了阳光啊!
就算是太宰治,即便心情忍不住随着他的行为上上下下,但是最终都会忍不住和他一起笑出来啊!
隔壁世界的他,怕不是牛郎职业病入脑,已经忘记了正常和人相处该是个什么节奏了吧?想不到就算了,怎么还敢往床上拉的啊!
他是真的觉得,隔壁世界的牛郎,以及现在坐在这里的自己,都大有可能下一秒就被人木仓杀了啊!
刚刚还没回神,天草静流的汗毛再次炸起。
他的太阳穴,已经抵上了个还冒着些许热气的东西,淡淡的硝烟味也在此时无限放大,几乎要激的他咳嗽出来。
然而他没敢。
那是刚刚开过几次的木仓。
琴酒没看他,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咔。
清脆的响声和其他几次完全不同,在天草的脑中放大,明明声音比起之前的时候要小了许多,却仿佛要震聋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