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护院辛苦了,你先请。”
“村长客气了。”
田护院很受用地接过食盒,笑容可掬地客气一番,嘴里哼着小曲,走到木屋屋檐下的木几旁,心情舒适地准备用饭。
村长目送田护院走开,回头看到其他守卫还愣在那里,两步过去一脚踢在守卫的屁股上,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语气焦躁:
“愣着干嘛?动起来啊!快把吃的给小崽子们送去,时辰不早了,吃了东西好上路。”
那些仆役立刻像屁股着火一般动起来,拿碗的拿碗,舀饭的舀饭。
没一会儿,周火鸦就分到了一碗。
碗里一大块九分肥、油汪汪的红烧肉,下面是冒尖的白米饭,香气扑鼻。
不像何蟹说的那么惨啊,刚还说什么吃上白米饭就感天谢地了,结果现在都整上油水这么足的硬菜了。
不对,难道这是最后的午餐?不应该吧,千辛万苦让我来到这里,一顿饭就想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
不合理,极不合理。
饭菜的气味飘进鼻子,周火鸦突然胃酸上涌,呕吐感袭来。
米饭的香甜中隐藏着一种让人作呕的奇怪气味。
他闻着复合的又香又臭的气味,感觉十分的难受,看着眼前陶碗里的菜,因为饥肠辘辘忍不住想吃,可是闻着味又觉得太怪了,犯恶心,下不去嘴。
香臭香臭的,周火鸦想起了一种叫毛鸡蛋的食物,更不想吃了。
看看周围,何蟹已经把自己和妹妹碗里的肉悄悄扔到了草堆后面,而其他人早已经狼吞虎咽起来,有的直接把嘴埋进碗里啃起来,有的则用手指当筷子,动作熟练地“夹”着饭和菜。
周火鸦瞟见何蟹和妹妹只吃米饭,菜一概不碰,心说还有比他还矫情的呢。
凑到何蟹身边低声调侃:“你怎么把肉给扔了?浪费呀,菜也不吃。”
何蟹看到周火鸦古怪的表情,没好气地反问:“你怎么不吃呢?犹犹豫豫地做什么?你不是早就饿得肚子叫了吗?”
周火鸦狡黠地一笑:“这肉闻着味不对,你也现了?”
“虽然在外流浪了这么久,可我好歹也是吃过好东西的,当然不像他们一样闻不出来。你看那些守卫吃肉了吗?他们都不吃,分给我们,能是什么好东西!”
周火鸦笑了,他自然注意到那些守卫吃的都是米饭配青菜,根本没有肉。
不仅那些看守他们的仆役没有吃肉,连那个田护院的碗里都没有肉。连老爷们自己都不吃肉,却要给被关押的人吃,这样的善心不敢信。
何蟹果然聪明,跟他一样观察到了这一点。
根据周火鸦的经验,这肉闻着就不对劲,气味太冲了,肯定有问题。
“何老弟,有句话你说的不对,其他人可能不是闻不出来,而是他们根本没工夫去介意肉是不是有问题。你比我清楚,这顿肉可能是他们几个月,甚至是一年里唯一吃到的荤腥,还怎么去在意肉好不好,臭不臭?”
说着,他按下阿水的手背,让他也别吃已经夹在筷子上的油光蹭亮的红烧肉。
阿水从善如流,夹起碗里的肉就要扔掉,突然一双筷子叉到阿水的碗里拦住。
周火鸦和阿水同时偏头看去。
嗯?金秋,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