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远山推开宿舍门,外面已经铺满一层厚厚的瑞雪。自从通过考核,徐远山和崇明不再担任许多劳动,两人大部分的劳作都分给新来的善信。两人仅仅负责一部分的道观清洁事务,算是极其清闲了,现在基本是将近黄昏,两人才拿起扫把去扫半小时。
徐远山与众师兄常在养心殿学习经韵、背诵经书、学习易经基础知识,这些基础入门知识都是由崇清、崇云老师兄带。众师兄说说笑笑,打打骂骂好不融洽,同时崇清师兄在知客堂做接待。
休息期间,徐远山和崇明去找崇清交费。二人出了养心殿来到前门的知客堂。在途中见崇清与数人在交谈,只见两名男子和一位女士、一小男孩、一小女孩。
男子皮肤白皙,脸形圆正,胡子拉渣,看模样应该有三十的样子,他男子左手持一水晶念珠,看来也是同道之人?抑或修佛之人?另一男子却皮肤偏黑,短小身材,面目十分不雅观,可以用丑来形容。
徐远山和崇明来到崇清师兄面前,稍稍伫立一会,倾听他们的交谈内容。
那男子说道:“。。。。。。我是信佛之人,来道观是来游玩的,你叫我顶礼灵官,着实是在为难我,我只是游客,不上香、不顶礼,这便是我的自由。”
崇清无奈赔笑:“我原不知道你是佛教信士,造成误会,那你随便游玩。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找这里任何的善信和道长帮忙。”
那男子说道:“帮助倒不需要,只是来逛逛,你们道观平时有讲经说法否?有修行否?有持戒否?”
崇明听了来气,这男子如此质疑我们道观,想必是来踢馆的?于是上前语气故意拉高说:“我们玄妙观,历来秉持修持道法,利益群生的传统,一千多年,高道辈出,若你不信,可以在道观住几天,看看我们是怎么学习的,师父是怎么教我们的。”
徐远山倒是十分认可崇明,也说道:“这位佛友,可否加微信?有需要帮助的随时叫我,以后在修行上也可以互相交流。”徐远山其实是想:佛本是道,佛乃道门一末流,往后我道术有成,用道术折服你,让你们弃佛入道,臣服于我道门之下,往后还敢如此猖獗呢?
那两男子倒是爽快,互相加了微信,胡子男来备注:李近。丑男子也加了微信给徐远山:黄益,特意还加了一句:无信仰,和李近是同事。
徐远山把两男子名字备注了:李近(佛棍)、黄益谦。对,没错,这个黄益谦正是作者本人。徐远山和崇明不知道,李近是改变他们一生的人,李近为了他们吃尽了一生的苦,而黄益则是他们之间的见证者、记录者。
晚上,月明星稀,清光似水。崇明叫上徐远山,两人穿上俗家衣服来到火锅店等崇清。
一会崇清来到,见她髻放下,乌黑两齐肩,画眉如柳叶,脸庞涂了薄薄胭脂粉,嘴唇也略涂口红,身着纯清淡绿色风大衣,脚穿白色休闲鞋。在月色朦胧下犹如出水莲花般皎洁。徐远山见了心头一颤,原来崇清打扮起来如此脱俗精致,似乎有一眼心动的感觉。
崇明高兴的说:“难得出来聚一次,第一庆祝我们顺利通过考核,进入道术学习的阶段,第二庆祝和徐远山结拜,如果仅仅是我们两男的出来吃火锅也就没有意思,所以特请师兄一起来。”
“没问题,也恭喜你们两位了。”崇清也跟着高兴。
徐远山问:“崇清师兄为何一直住道观?父母不记挂吗?”
“我是一个孤儿,四岁时被师父收养,我孩童时的生活全由师父打理,如今长大为报销师父,就一直住在道观,帮打理道观,师父也会拨付一点单费给我,虽然不多,但若在这道观过一生,无忧无虑,逍遥自在,比外面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所以玄霄师父既是我师父,也是我养父,我和师父多了一层这种关系。”崇清说完后感慨万千。
徐远山露出惊讶表情:“原来师父于师兄有如此大恩,真是永生难报了。我们正一派可以结婚,玄霄师父家庭是如何呢?”
崇清说道:“一般来说,我们不讨论家庭,愿意住道观的住观,不住观的晚上可以回去,次日再来道观,但必须按规矩来去。玄霄师父有家室,晚上有时候在丈室、有时回家。我虽然是领养的,但我并没有去过玄霄师父家,所以对玄霄师父家的情况完全不知。”
徐远山再次好奇的问:“那你不婚假吗?”
崇清露出难堪的脸色:“虽说我们正一可以婚假,但我经历过几次爱情,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货色的,要么有不良嗜好如饮酒赌博、要么是日子久了出去找其他女人,没有一个正人君子。。。”
崇明这时插话:“女人也没有几个是好的啊,蛇鼠一窝吧。”
徐远山却说:“但我们玄门中人,个个正派,慈悲孝悌,仁义礼智,难道不是么?在我玄门中寻找,我看那是非常容易的。”
崇清冷笑道:“话虽如此,日子久了,人心就出来了,我们还都是凡夫人,不是圣贤,就算是圣贤,难道没有人对圣贤不敬的吗?你看我老君爷,天下有几人信仰?今天早上那几个佛棍,连对老君行礼都没有做,老君也如此大圣大贤,世人尚看不清楚。所以再完美的人相处久了后,在他的心里都会有很多毛病,起初各种优点,到最后全会变成缺点。”
徐远山年纪尚轻,似乎无法明白。崇明倒是默默的在微微点头,崇明知道崇清是有经历、有故事的人。崇明不管那些,他知道我是富二代,是来求道的、学道术的。
崇清看了看了看徐远山,高高鼻梁,深邃的眼睛,轮廓倒是有棱有角,心里倒是很单纯。她举杯和两人碰一杯:“祝两位师兄道业早成。”徐远山和崇明都举杯碰起来。
不多时,三人吃完回到道观,此时已经是子夜。夜深人静,经过丈室灯已熄灭,看来师父已经回家,只有众位师兄宿舍还有灯光。三人各自回自己的宿舍。
徐远山和崇明刚洗漱完毕,徐远山接到通知须到观里走一圈,以查看观里的安全,尤其是供的长明灯。徐远山披上道袍,从宿舍出来往前门走去,但见丈室灯光依旧,师父依然在精进修道,众位师兄房间亦灯光通明,时而传来练习课诵的经韵声,徐远山继续往前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