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戴口罩、没戴帽子的,活生生的沈淮景。
赵源:“……”
他要说什么来着?
麻烦什么来着?
“沈老师您好,我——”赵源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沈淮景的脸给他造成的冲击性太大,一长串说辞在短路中被烧成凌乱的短截,隐约只记得什么“麻烦”、“以后”,于是这些短截堪堪整合成一句话。
“年年以后就麻烦您了。”
温年:“……”
付临:“……”
司机:“……”
一片沉默中,沈淮景那声轻笑分外打耳。
“好。”他说。
保姆车沿着梧桐道直行而去,消失在路尽头拐角,周嘉益和郑勤才走了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了?我看沈老师好像笑了下?”
赵源不愿再回想:“没什么。”
周嘉益又问:“那沈老师刚跟你说什么了?”
要关门的时候,他好像看到沈淮景忽然开口说了什么,赵源怔了好一会儿才回了话。
赵源张了一下嘴,点了一支烟:“他说下次有机会请我们吃饭,你信吗。”
周嘉益和郑勤对视一眼,猛地捶在赵源肩头。
“你自己都看到了,之前你说见鬼了,我说见到沈淮景了,我骗你了没?没吧。你现在在这里跟我们放什么厥词!”
“还请吃饭。”
赵源:“……”
可沈老师说的就是请吃饭他有什么办法。
车驶出江大区域,温年还没从赵源那句话中醒过神来。
更让他头昏脑涨的还有沈淮景那句“好”。
心不在焉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年年”,温年下意识应了一声:“嗯。”
应完,温年:“……”
他听很多人喊过年年,家里人,周嘉益他们,付临,沈寒他们,可他第一次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有种心脏被轻敲了一记的感觉。
“你的室友都这么喊你?”沈淮景继续说。
“嗯。”
沈淮景笑了下,带过了这个话题。
轻巧到好像刚刚只是想喊那么一声“年年”,又随便编了个由头说了小半句不相干的。
车子从江大那头出来,又驶进了一片熟悉的区域,温年低头想着事,没现,直到沈淮景再次开口:“口渴么?”
温年:“还好。”
沈淮景让司机在前头路口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