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蚊子就是多,县衙里也不少,吵得很啊。”
听出来钱大谦在揶揄自己,县丞气急败坏,正准备上前理论时,却被秦风拦住了。
“无妨,都是为了案子,早日能查明真相。”
只见秦风默默地走到尸体旁。
众官正准备看好戏,却见秦风站定后,便是向着钱大谦的方向,深深施了一礼。
看得众人莫名其妙。
“师兄,别来无恙。”
师兄?!
没听错吧。
众人惊掉了下巴,外面甚至有的衙役棍子没抓牢,掉在了地上当当作响。
眼前这个共事了六七年,平日里邋里邋遢的家伙,居然是那个名满天下的秦风师兄!
墙根下的6觉一听,心中也是一颤。
如果钱叔真是断魂门的高手,那这几年自己觉得异常的地方,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难怪父亲让自己拜他为师,学习疾跑的脚法,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真的是断魂门的虎步。
“哼。”
钱大谦从鼻孔里喷出了个字,并没有转过身。
“你不在王城享着富贵,跑来这穷乡僻壤做什么?”
听到这话,众官和堂外的衙役们,终于确信这毫不起眼的钱大谦,就是秦风的师兄。
要知道秦风之所以被周王看中,可是因为双重身份的存在。
既在刑部当差,又是本国断魂门的席大弟子。
他经常受周王王室的委托,专门处理与权贵相关的命案,以及一些重案要案。
只要他出手,还没听说有破不了的。
断魂门席大弟子,怎么还会有个师兄?
难道在朔风城蛰伏多年的钱大谦,竟然是王城安排在本地的监察官?
想到这里,一些平时当着钱大谦的面作威作福的人,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
现在再去讨好,恐怕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为时已晚。
“师兄,此次我离京也是有苦衷的。师父知道我要路过朔风城,嘱托我务必请你回去一趟。”
秦风侍立在钱大谦一旁,像只温顺的小羊羔解释道。
这哪里是传说中雷厉风行,不给任何人留面子的秦风,简直就像性格反转了一样。
“回不去了,断魂门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而且在这边过得也挺好。”
钱大谦仿佛勾起了陈年的思绪,慢悠悠地回道。
“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六月初风疾又犯了。间隔时间一次比一次短,太医说他怕是熬不过今年的冬天。”
秦风一个大男人,居然眼眶一红。
“这么多年,他心里只惦念着你,时常念叨着本门上下,欠你一个人情。”
钱大谦仍然没有回头,但手中刺进尸体脖颈的一根细针,却停了下来。
手里这根针,正是当年师娘亲手交给自己,断魂门镇派至宝——千骨针中的一根。
听到秦风的话,钱大谦多年来古井无波的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当年如果不是他带走了千骨针,也不会有以后那么多风波。
看到大师兄有所触动,秦风也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