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敏学私立高中的一员,齐欢简直是股清流。她初中从另一所私立转来敏学的时候,学校就差放鞭炮外加倒给她发奖金以示欢迎。
提起这件事,齐欢点头:“记得。”她当然没忘。
庄慕说:“那你应该有印象啊,第一的就是陈让!”
轮到齐欢怔愣。
“我跟你讲,陈让他们那群人是出了名的不要命,跟社会上的干过架,次次都闹得挺凶。他好像惹到了人吧,隔三差五有人找他麻烦……妈的,就这样还他妈天天考第一,一中那些书呆子真是读傻了,连他都考不过!”庄慕撇嘴,说着看她,“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齐欢摇头。
庄慕顿了顿,又莫名笑出来,暗觉痛快:“那孙子好歹压了你一头,结果到你这压根连看都没把他看在眼里,绝了绝了!”
“笑个鬼。”齐欢踢了他一脚。
庄慕还在说,齐欢的心思不知飞到了哪。想到庄慕的话,不由得压低了嘴角。
她没把陈让看在眼里?
那又怎么。
——陈让不也是一样。
。
庄慕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立flag的本事,刚乐完齐欢不把陈让放在眼里,谁知隔天她就上了心。
齐欢把不知打哪翻出来的去年那场全城统考排名纸揣在兜里,站在两所学校相对的两面墙之间,抬头看去,里面就是一中。
巷子狭长,又显逼仄。看着她不知打哪弄来的一中校服,庄慕着急上火:“你真要翻墙进去?”
“不真还能假。”
“你混进去要干嘛?还借了隔壁的衣服!”庄慕知道她一向不喜欢一中校服,更加不爽。
敏学私高的学生各个都是家里条件极好的少爷小姐,再不济家里也是中等商户,有钱腰杆硬,一帮不规矩惯了的富二代们谁肯规规矩矩按所谓校规来,是以,大多数人都不穿校服。
尤其齐欢,她家是禾城第一富,不仅敏学所有校董,走到哪都有人卖她爸面子,她不穿没谁敢多说一个字。
然而她作为风纪委员,大概是有种责任感,就她一个人见天都把那套浅棕穿在身上。
齐欢把脱下来的敏学校服塞到庄慕怀里,连同包和一些零散东西。
“出来我电话联系你,等我消息。”说罢不给庄慕阻拦的机会,她熟练翻上墙,往里跳之前回头和庄慕挥了挥手。
稳当落地,他的声音彻底隔绝在墙外,齐欢躲在教学楼后蹲了半晌才往里走。每周四晚自习之前,陈让会在多媒体楼的广播室,这是和一中校服一起搞到手的消息。
混进陌生校园多少还是有点心虚,她一路低着头。
多媒体楼在高一高二两栋中间,上到第三层,走廊左手边最靠里的就是。广播室门没关,里面没人,静悄悄一片。
齐欢小心探头,虚掩上门进去。
都是学校,广播室这种地方相差无几,转悠一圈看了看桌上的稿子和摆设,正琢磨陈让什么时候会来,忽听外边传来脚步声。她一个激灵,四下打量,慌忙躲到了靠墙的旧桌下。
漆红色的办公桌,大概是刚换下来还没处理掉,桌脚是实的。
随着开门,光线亮了几秒。
齐欢探出些许悄摸偷看,进来的正是她等的陈让。
把带来的书随意一扔,陈让还没走到椅子前,不知为何忽然一顿。
停了几秒,他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两口后旋紧,往桌上一放,发出轻微咚响。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