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砸在木桶上,出一声闷响,沈嘉楠被惯性怼得向后退了几步,差点儿摔倒在地。
而赵建国,只觉关节处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痛,让他疼到忍不住叫出了声,“啊啊啊啊!我的手————”
他颤着拳头后退数步,抬起完好的左手,轻轻握住关节错位的右手,满眼愤恨地怒视着对方,“沈嘉楠,你敢偷袭我!?”
“哎吆!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真是练得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沈嘉楠对他猛翻了个白眼儿,张嘴就要开怼,却在不经意间,听到山下隐隐传来的说话声。
“今儿太阳真大!”
“可不是,我脸都被晒红了!”
“你怎么不戴个草帽?”
“快别说了,我昨天上厕所时,就把帽子放在田埂上一下,回来就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拿走了。”
“真不要脸,一个帽子都偷……”
少年一听,就知后面这道声音,是大队有名的长舌妇牛春花,他当即灵机一动,快垮下脸来,对着赵建国不客气道。
“明明是你们两个不请自来,在门口大呼小叫,还想袭击我抢东西,结果自己倒霉,手打到木桶上受了伤,还赖我,真不要脸!”
“你乱说!”
蒋红梅听他如此冤枉自己和好友,气得出声反驳,“沈嘉楠,你别瞎咧咧?我和建国明明是来找顾钰……”
“我还没说你呢!”
沈嘉楠声音陡然增大,狠瞪着她,蒋红梅被吓得忍不住哆嗦了下,一时忘了回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这人又造起了自己和赵建国的谣。
“你们两个上山弄得满身脏污,也不说回去换身衣服,一身味儿就来别人家,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沈嘉楠!你别瞎说,我和建国什么事情都没有!”
蒋红梅羞愤地扬声怒吼,“明明是你泼我们一身水……”
“天哪,你们听到没?支书家老大跟蒋知青钻草窝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山下一声高过一声的讨论彻底打断了思绪,一时委屈的不知该怎么办?心里又怕又慌。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两人平时不就眉来眼去的吗?”
“别瞎说!蒋红梅喜欢的是顾钰!”
“我看你才是眼瞎,没看那小婊子只把顾钰当奴隶使唤吗?人家喜欢的人是有权有势的支书儿子!”
“你们呐,眼界太浅了!我看啊!蒋红梅谁都没看上,只是想利用那两个傻子护着她,这样日子就能好过点儿。
等挨过这段,将来回城的时候,一脚将人蹬了,再找个有铁饭碗的男人嫁了,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这么污蔑人?我,我要找他们理论!”蒋红梅听到几人的议论,心里又慌又怕,毕竟,现在的大环境,男女走近点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更何况是他们说的那些事。
虽然,她和赵建国之间没有什么,但自己和对方确实是满身泥水,再加上沈嘉楠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若是不解释清楚,只怕后头他俩都落不到好。
沈嘉楠这是要毁了她啊!蒋红梅又气又恨,心里想着自己绝不能被别人冤枉了去,便哭着转身跑出院子,站在半山路上,对着山下的几人,委屈地大声怒喝起来。
“你们这些嘴碎的村妇,思想太肮脏了!我和建国清清白白的,上山明明是为了找顾钰一起去帮知青点修房顶,你们却能想到别处去,真是没有教养!我一会儿就去找赵书记好好说道说道,让他给评评理,这随意污蔑人要挨什么样的处分!?”
“噗!”
沈嘉楠听到蒋红梅说的话,忍不住抿嘴嗤笑,平日里,她不是单独约见顾钰,就是跟着赵建国,黑灯瞎火地跑到湖边散步谈心,都没怎么避讳人。
现在害怕摊上事儿,结果越描越黑,还把下面几个人都得罪了,以后绝对讨不了好!
他心中不由感慨起来,这蒋红梅在原剧情里,也是作者给她一路开绿灯,否则,就凭她这智商,只怕还没等到跟赵建国勾搭上,就要被人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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