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恶灵附体,一个假装柔弱,两个各怀鬼胎,等着对方出手。
踩碎枯枝的声音连续不断,飘在空中的蓝色灯笼缓慢接近。
叶流筝出奇的冷静,阴十袂一直将叶流筝的衣袖拽得很紧,看上去十分害怕。
枯木枝折断的声音越来越连续,一头驴突然钻出树林,阴十袂吓得大叫。
叶流筝被吓得心跳慢了半拍,耳膜酸。
驴瞧见阴十袂,咧开驴嘴凑过来。
“我的驴。”阴十袂显然没想到密林后的怪物是驴,欢喜的跑到驴的身边,捡起缰绳丢给叶流筝,翻身坐上驴背,做作的撩起鬓边并不存在的碎,
“给你个机会,为姐姐牵驴,我就原谅你方才的无礼。”
耳膜还在酸,叶流筝撇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缰绳,弯腰捡起地上手指粗的枯木枝,一棍敲在驴屁股后。
叶流筝下手不轻,驴疼得叫出声,倒腾四条驴腿,哧溜一声跑远,扬起一米多高的尘土。
远处传来阴十袂的骂声,
“小兔崽子,我要杀了你。”
叶流筝扇去浮在空中的尘土,不紧不慢地跟着阴十袂的骂声前行。
走了十几里路,天蒙蒙亮,叶流筝见到站在路边揉屁股的阴十袂。
驴在不远处吃草,阴十袂灰头土脸,紫色的衣服也沾了不少泥灰,看样子,摔下了驴背。
叶流筝打着伞经过,选择无视阴十袂。
“喂!”阴十袂捂着屁股一颠一颠的走到叶流筝身边,“你还想不想你家少爷活?”
叶流筝:“你放心,他还活着。”
放眼望去,目及之处的草木全部变成黑白色,像一幅山水画卷。
它们的灵被人吃了。
只要沿着被食灵的草木走,就可以找到他。
叶流筝只要开口,就能把阴十袂气死,阴十袂见叶流筝一脸不关心的模样,道:
“痴心妄想,我离开时已经跟我师兄说了,要是破晓时分我没回去,他就杀了你的少爷。”
叶流筝拿阴十袂的话当耳边风,不回应,丢下她往前走。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哎哟~~”
阴十袂从驴背上摔下来,正好摔在了屁股,走一步,疼一下。
叶流筝没有停住,阴十袂骂骂咧咧牵着驴边喊疼边往前走。
日上中天,离得老远,看见一座乡野客栈。
叶流筝走近。
客栈前的藤院倒塌,木头断界面被一刀斩断,说明此处刚经历一场恶战。
屋内桌椅翻倒在地,地上散着碎瓷片,地上躺着一枚被一分为二的白色面具。
“谁干的?”
阴十袂忍着疼跑上前,捡起被踩碎的葡萄,骂道:“他奶奶的,我数十年的心血。”
阴十袂过于生气,声音变得粗粝,像夹着沙子一样,听上去,就像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讲话。
叶流筝心一惊,扭头看向阴十袂。
藤院是被人故意砍断的,这里刚打斗过。
师兄!!
阴十袂立即丢下被压扁的葡萄冲进大堂,一脚踩在断裂的白色面具上。
阴十袂挪开脚,捡起地上的白色面具,“师兄……”
阴十袂四处张望,看见地上散着一些碎布。
这些碎布她认得,是师兄身上的衣服。
阴十袂冲进后院,没看见师兄,也没看见玉图灵。
在玉山时,叶流筝说再晚一点她的同伙就会被杀死,一路上,也不见他着急,看来他早就知道。
阴十袂冲出客栈,捡起地上的一截断木指着叶流筝,声音恢复成女声,“快说,你家少爷把我师兄藏哪里去了,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