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心言小心地撕开红薯皮。
“要多少银子?”
青松吐出一个山楂核。
“这个差别可大了,前不久灶房的张老头出府,拿了几十两银子,听说在城郊买了块地自己盖了房还有富裕,但要放城里,这些钱别说买地,瓦房都不一定买到。”
“城郊治安好不好?”
“还行,其实啊,老百姓只要富裕了,就不喜欢闹事,治安自然就好了。”青松老成地说。
纪心言点头表示赞同。
青松觉得自己带了银子出来,不给杏花姑娘买点什么没法交差,好几回纪心言盯住某样东西,他就要去付钱。
纪心言拦了几次后,买了一把匕首用来防身,塞进小鹿皮靴里刚刚好,价格不高还实用。
青松付了钱,抬头看到一座朱漆的二层小楼,眼睛发亮,连问带劝:“姑娘,中午要不要尝尝朋满座的酥鱼?这可是淮安城一绝。”
纪心言看他一脸期待的望着朋满座的牌子,心下了然,必是青松自己想吃了。
她欣然道:“好啊,我爱吃鱼。”
两人到的早,二楼临窗还有桌,但等他们点好菜,客人就渐渐多了。
尤以一楼戏台子周围最先满员。
小二热情地向他们介绍:“过几日我们酒楼请了金家班来唱戏,客官来吃饭可以听戏,二楼包厢正看戏台,给您留一间?”
青松笑着摇头。
纪心言瞅着不断涌进饭店的客人,心生羡慕,忍不住幻想自己如何从小生意做到大生意最后成为有钱有闲的大老板,暗暗决定以后就生活在淮安城了。
想到这,她觉得还是不能让俞岩出事,这么好的父母官难找啊。
朋满座的酥鱼名不虚传,关键是鱼鲜。
她习惯顿顿有酒,就撺掇青松要酒。青松拧不过她,只得点了一小壶清米酒。
清米酒很浊,淡淡的绿色,如果是酿这种档次的酒,纪心言觉得自己或许可以。
吃得正爽时,她往窗外一抬头,看到一穿着黑底系红束带的男子。
她心一跳,以为韩厉跟出来了,再揉揉眼睛却发现只是一陌生男子。
但这却提醒了她。
韩厉当然不会仅仅出于好心放她出来玩,还只派了青松这么一个活泼本份的小厮跟着,他肯定会派其它人跟着她的。
她咬着筷子尖,眼睛在满店宾客中巡视一圈,是这个总偷瞄她的书生,还是刚才故意从她身边经过去净房的纨绔?
要不试一试?
跟特务头子混了几天,她也变得多思多虑起来。
她放下筷子,对青松道:“你吃着,我离开一下。”
青松哦了声,问要不要他陪。
纪心言扯扯嘴角,拦住店小二问净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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