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所服毒药并不罕见,以腊皮封于口中,临时咬破。身上没有任何标记,所用武器无纹无字。”
原野向韩厉汇报。
俞岩道:“一点痕迹都没有,莫非是那些专门收钱买凶的江湖杀手?”
韩厉道:“江湖杀手需要扬名。做事如此滴水不漏,说明刺客知道自己在为谁效力,是杀手,却不是江湖浪人,而是幕后之人养的死士。”
他扒开尸体下额,仔细看过牙关痕迹。
“赴死时没有丝毫犹豫,很可能是从小养起,早已做好为主家去死的准备。”
接过原野递来的毛巾,他擦了擦手,说:“能圈养死士,刺杀对象是朝廷一品大员,有此实力者,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
俞岩道:“不知是否与江家有关。”
“自然也要查的。”韩厉道,“待抓住江泯之便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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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纪心言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慢条斯理地检查内衣上的小兜是否牢固。
等事情了结,她就不能在府衙继续住了,这几日最好上街寻个住处,府衙虽好但规矩多,又连续几天陪着毕长林,可把她憋闷坏了。
准备睡觉时,纪心言发现她的枕头还落在之前毕长林住的房子偏屋。
她穿上外衣拉门到了院里,哼着小曲走了几步,一眼看到立在院子当中的韩厉。
青年穿着一身黑色长衣,脖领处露出白色中衣的饰边,腰间随意用系带绑住,头发半披,正抬头凝视屋檐。
看上去人畜无害。
都是假象!
纪心言停止哼曲,悄眯眯地往后退,想趁他没发现溜回屋。
枕头嘛,晚点再拿也可以,不拿也可以。
“你过来。”韩厉看都没看她,却突然下令。
纪心言左右看看,整个院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叹气,苦着脸走过去,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只看到树影与月光。
韩厉不动如山,缓缓道:“那夜我与凶手过招,看到他样貌,竟是日前在茶棚偶遇的漂亮少年,你说巧不巧?”
纪心言暗中瞥他一眼,知他又在试探自己,装傻道:“哪日啊?我没印象了。”
韩厉笑笑,终于低头看向她。
“你盯着人家看了许久,路上还不舍地回头,才过几日便忘了?真是冷情啊。”
纪心言恍然大悟,倒吸口气双手捂嘴,惊道:“看他年纪不大,竟然敢杀人!他为什么要杀人啊?”
韩厉瞅着她不说话。
纪心言挑眉,直接了当问:“大人,你不会怀疑我吧?我若和凶手有联系,那这几天我杀毕大人的机会多的是,又怎么可能舍命救他。”
“对啊,你为什么舍命救他?”韩厉反问,“看你不像这种人。”
怎么就不像了,她就不能是个见义勇为好青年?
纪心言边腹诽边叹气:“不敢瞒大人,我不是有意的,完全是本能。如果当时我离得远点,肯定早就躲了。”
韩厉沉默会儿,移开目光,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
“血书案应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