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尘偏头看她,没作声。
然后一双修长的伸过去,将她的汤与自己的汤对调了一下,示意她喝自己那碗。
将长撩到耳后,低头尝了一口,苹果、雪耳和腱子肉片,祛火养颜,最适宜秋季。
她从不知他心细到这个份上。
味道很不错,喻岁安还想再去喝汤,可头总是会不听话地垂落下来,不小心就会沾到勺子上的汤渍。
反复拨弄了几次,她也有些气恼,暗自责怪自己不应该把装着皮筋的包放在司予尘车上。
喻岁安的视线被长半挡着,没注意到司予尘盯着她的动作看了很久。
下一刻,他起身,从自己的男士包里拿出了某样不属于他的东西——
一个女士鲨鱼夹。
乌黑的长穿过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甲的边缘修剪干净,挽着丝绕了几圈,然后用鲨鱼夹稳稳夹住。
动作有些生疏,模样也不太好看。
但起码不会再影响喝汤了。
那鲨鱼夹好像是她某次落下的,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倒是没想到性格乖张的司予尘会随身带着这个。
喻岁安抬头,两人短暂地对视上。
片刻之后,司予尘挪开视线,重坐下,像是不过做了件平常的小事。
谁都没有开口。
可许多情绪却在这无声的场景里被读懂了。
“所以,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蒋英卓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互动,显然他还不想放弃这个和喻岁安制造联系的机会。
“如果你愿意,可以说说你的心理价位,让我小叔去谈谈,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
蒋叔闻言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倒是司予尘托着茶杯,靠在椅背上,先话了。
“理论上,我不收我太太的钱。”他语气轻快,转头看向喻岁安,活像个古时候的闲散王爷,“不过,我也想听听岁安的心理价位。”
他这话一出。
即便蒋英卓这个外人也听明白了。
酒庄是司家的产业,轮不到他们在这做好人,给司家的媳妇卖人情。
“所以,岁安姐。”蒋英卓还是不死心地问她,“你真的结婚了?网上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是,我结婚了。”喻岁安浅浅一笑,她因为司予尘刚才的举动,心情很好。
两人的位置挨得近,即便她没多解释什么,外人看起来也是一对恩爱的璧人。
蒋叔坐在背靠窗的位置,呷了口茶,没忘记去注意自家侄子的表情。
蒋英卓原本总是粘着喻岁安的,此刻倒是一反常态地离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