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笙把脸埋进枕头内,微微蜷缩起的身子隐没在黑暗中,她声音沉闷而慵懒道:“我是为他好。”顿了顿,又威胁道:“再废话影响我睡觉,我就罢工。”
“行,算你狠,真不知道我找的是一个宿主还是一个祖宗。”
流空骂骂咧咧地消失了。
良久,千笙翻了个身睁开眼望着透过纱帐漫散的月光,仿佛清风那般叹息了一声。
萧珩回去也不知道会不会给被夹伤的手上药。
真是个令人抓心挠肝的臭小子。
千笙一向浅眠,大概是昨夜被流空吵到了,天微微亮的时候就睁开了眼,她想着去小厨房做点吃食,刚一开门就望见了立在昏朦晨光中的萧珩。
碧色锦袍染了一身风霜,似乎在枯立了整整一个寒宵。
她站在门里,尴尬地笑了笑:“殿下,起得真早。”
“师傅命我出宫办事,你想要什么礼物。”萧珩的神情晦涩不明,嗓音却温柔清润:“你不说,我便守在你门口寸步不离。”
为了能够不被
缠着,千笙随口道:“听说城南有家糕饼铺做的玫瑰酥很好吃,殿下给我带一份吧。”
萧珩点头应了。
……
临近花朝节,天气愈加地好,午后的阳光尤其温暖。
千笙挪了把躺椅在庭院中,她一边吃点心一边躺着晒太阳。
“流空啊,萧珩现在在哪?”
流空明知故问,没好气道:“真萧珩还是假萧珩?”
千笙撇撇嘴道:“不愿说就算了。”
萧珩嘴上说出宫办事,实则是完成温若尘对他的第一个试炼,为了不引人怀疑,特意让身为萧珩贴身暗卫的冥一做替身留在宫中。
“他已经返程,估计会在半夜的时候回来。”流空败下阵来,无奈地汇报情况。
千笙道:“速度还挺快。”
萧珩的任务是独自铲除一个邪教,三天的时间就完成了任务,效率很高。
“笙笙,萧珩受伤了哎。”
“会死吗?”
“不会。”
“那不就成了。”
流空:“……”
他突然觉得这世界线掰不回来了……
夜半时分。
千笙连人带被子卷成一条被冥一扛进了萧珩的寝殿,冥一扯掉被子,她转了好几个圈才勉强站定,正晕头转向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谁准你打扰她就寝!”
冥一跪倒在地,急切道:“殿下,你的伤不能耽误了。”他抬头望向千笙,求助道:“姑娘,殿下最听你的话,你快劝他疗伤吧。”
千笙终于搞清了情况,她走到床前望着艰难直起身的萧珩,心
中又气愤又心疼。
男孩少有地穿了一件深黑色锦袍,衣襟处似乎被水浸湿,布着一大片痕迹。
她知道,那是血,很大一片血污。
“受了伤不治,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