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笙头疼。
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冰凉的水滴顺着脖颈蜿蜒滑落,萧珩抵着她的肩窝,声音像一片正在散去的薄雾轻柔破碎。
他说:“笙笙,我爱你,最爱
你,只爱你,生生世世。”
千笙怔住。
流空说过,萧珩一生无泪。
可现在,他哭了,他这样一个坚强冷静的人,在为她哭……
哭就哭吧,还哭得这么委屈、这么可怜、这么无助。
她的心再也硬不起来。
思考良久,她偎紧在他的怀抱中,剖白了真实的心意。
“萧珩,我的确有点喜欢你。”
萧珩霍然抬头,双手捧住千笙的脸颊,说:“笙笙,我只问你,愿不愿意与我在一起。”
双手重获自由,千笙却没有推开萧珩,她喜欢他,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虽然流空三令五申不许跟小世界中的人有情感纠葛,但她更不愿意后悔。
她轻抚着他眼角的泪痕,似是叹息,一字一顿道:“愿意。”顿了顿,又说:“但我可能陪不了你一辈子。”
她的离去从不由己心。
萧珩紧紧抱住千笙,说:“那我们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不问来日,只求今朝。”
千笙回抱住萧珩,坚定地回应:“你若不负,我便不离。”
不就是谈个恋爱嘛!天雷爱劈就劈吧。
她多活了这些年,赚了,不亏!
如果不是萧珩突然回来,千笙都忘记了昨日是她的生辰,这个跌宕的生辰最终以她收了萧珩做男友告终。
高兴之余,她又开始担忧萧珩和沈流渊的关系,照流空的说法,只要不影响主线,沈流渊和萧珩掰了也没什么影响,她却不想失去沈流渊这个有力的臂膀。
当事人萧珩笑得
很无所谓,没心没肺地表示,没了沈流渊,还有别的人能顶上,叫她不要操心。
她怎么能不操心!?
沈流渊这样的治世之才多少年才出一个啊!
第二日。
沈流渊以视察慰问之名登临女学。
千笙知道他的来意,主动邀他一叙,她要彻底断了他的心思。
晴光幽深,庭院中的海棠树繁花灼灼,坐在树下,一抬头便是满眼绯红。
千笙给沈流渊斟茶,坦然直视着他,不闪不避道:“沈相,昨日阿珩一时冲动,还望你见谅。”
沈流渊风姿依旧温雅,面容却十分憔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深陷的眼窝下青瘀浓重,仿佛重病垂死之人。
他怔怔一笑,说:“所以你还是选择了宁王。”
“我一直选择的都是他。”千笙回答的干脆利落,她微微扬眉道:“若让我择一人伴终生,那个人只会是他,他是唯一的选择。”
“就因为你先遇到他?你可知与他在一起会有多危险?”
沈流渊声音平淡,字与字的吞吐间却有不自然的顿挫。
千笙轻呷一口茶水,笑了笑说:“无关相逢早晚,只因那人是他。决定与他在一起时,我就做好了承受一切代价的准备。”
沈流渊的手慢慢拢紧,仿佛要将茶杯捏碎,他问:“你就这么喜欢宁王?”
千笙一时有错愕,一时没有作答。
人真的很奇怪,明知会再次受伤,还是执着地要一个被放弃的理由。
她放下茶盏,撑着
下巴道:“就是这么喜欢。”顿了顿,语气突然上扬,没好气道:“平心而论,萧珩真的不是一个女子的良配,他脾气差、易发疯、爱撒娇、城府深、心肠狠,还选了一条随时会把性命丢掉的不归路,除了脸好看,简直一无是处。”
沈流渊很想笑,可嘴角只能牵动出一抹僵硬的弧度,似是调侃那样,语调轻缓道:“他这样差?你为什么还喜欢他?”
千笙似乎是想到久远的过去,表情中掺了丝和着喜悦的无奈:“举个例子,沈相,我若杀人,萧珩便递刀,而你只会阻止我。”她抬眸看着沈流渊,淡定道:“萧珩不但懂我而且随时都会为我不顾一切。”
沈流渊涩然一笑:“从一开始,我就输的彻彻底底。”
“沈相,你我做不了爱人,还可以当朋友。”千笙挤眉弄眼,尽量让自己显得忧伤一点,她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请帮我一起助萧珩成就帝业。”
沈流渊垂眸,沉声道:“我发过誓,会一辈子效忠宁王,既已许诺,绝不食言。”
你守着他,我守着你。
小陛下发疯了!表白名场面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