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捏着千笙的下巴，似乎是大发善心，倨傲道：“我杀的。”
千笙想听更多爆料，对流空发号施令：“流空，你不总夸耀自己最近灵力大涨，能让人置身幻境中，来，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流空撇撇嘴，不情不愿道：“你想给秦瑜施什么幻境？”
千笙想了想，眼眸晶莹雪亮，似笑非笑道：“她不是很思念季老家主吗？我们发发善心，让她与季老家主重温旧梦。”
流空再一次领略了千笙的阴毒。
秦瑜和季老家主是商业联姻，她深爱着季老家主，却一生都没得到季老家主的爱。
再次见到爱恨交加的人，最易将那些深藏的心声吐露。
秦瑜苍老的容颜仿佛一瞬间回春，眸中蕴着灼灼光华，她眼神迷离，似是梦呓般开口。
“少廷最喜欢喝我煮的咖啡
了。”
千笙知道秦瑜已经逐渐被幻境迷惑。
少廷，是季老家主的名讳，他年轻时最喜欢的便是咖啡，可惜却最厌恶秦瑜为他煮的咖啡。
她说：“季老夫人，你不是最讨厌咖啡吗？”
秦瑜眉眼低垂，往日的高傲如云烟般散去，姿态卑微讨好道：“少廷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千笙声音又轻又低，带着蛊惑人心的奇诡力量，她问：“为了季少廷，你什么都敢做？”
秦瑜毫不犹豫道：“是。”她诡异地笑，似喜似悲，眼睛里溢满狠厉，仰天控诉：“季少廷，你可知我都为你做了什么？父亲本来打算让姐姐嫁给你的，我怎么能容许别人成为你的妻子？所以我让人毁了她的清白，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我看着她被一个个肮脏的乞丐上，心里说不出的狂喜。”
千笙微微挑眉，她觉得天道眼瞎，不用天雷劈秦瑜这种恶人，反而天天为难她，简直是脑子有坑。
流空忍不住道：“最毒妇人心啊，亲姐妹都能下这么狠的手。”
千笙淡淡道：“要是有人敢跟我抢男人，我只会做的比秦瑜更狠。”
流空吓得浑身一颤：“……”
他怎么忘了，跟他休戚相关的千笙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女子。
千笙支着头，好整以暇地望着完全陷入幻境的秦瑜，无暇听她细数为了季少廷付出的一切，对流空道：“重现季少廷心脏病发那天的场景。”
流空照做。
眼
前场景陡然变换。
秦瑜再次置身那个阴沉的午后，她冷冷一笑道：“季少廷，你为了季家呕心沥血，最终还不是为季行舟那个贱种做了嫁衣。”
千笙道：“他们发生争吵时，你在偷听。”
秦瑜承认地干脆利落，一把扫落桌上精致的骨瓷茶具，笑意凄楚：“季少廷将全部的家业交给了季行舟，可那又如何，季行舟一心只想毁了季家，他们父子撕破脸的时候，我觉得痛快要大笑出来，被自己的儿子反戈一击，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她的声音突然压抑若嘶吼：“可我更恨季少廷不将季家的一切传给云沉，明明云沉才是季家正统的继承人，季行舟那个贱种根本比不上他。”
千笙强忍着撕碎秦瑜的冲动继续套话。
“季少廷和季行舟争吵中心脏病发，是季行舟及时帮他服了药，他本来不会死的，是你动了手脚。”
秦瑜冷冷道：“我让医生输了与季少廷所服药物相克的药物，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上了天堂，然后将一切嫁祸给了季行舟。”
千笙微微头痛。
季行舟这个倒霉的背锅侠。
她想了想，总结道：“在你的栽赃挑拨下，季云沉深信是季行舟害死了季老家主，你做这么多，就是想让他们两人彻底决裂为敌，利用季云沉争夺季家的家业。”
秦瑜大吼：“我是为了云沉好，季家的一切本该属于他。”
千笙冷笑：“真正想要掌控季家的是
你，季云沉不过是一个令你心安理得的幌子，你若真为了季云沉好，就应该让他追求想要的人生，而不是以爱之名一次次伤害他。”
秦瑜置身晦暗的光影中，表情模糊，只有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那又如何？抓了你，季行舟定会束手就擒，季家的一切终究是我的。”
千笙霍然起身，抻了个懒腰，指尖轻轻敲了衣襟上的胸针，眉眼处沾着一丝倦意。
“真相大白了，都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