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次借故领萧珩出宫,则是要帮他提前将未来的左膀右臂揽入麾下。
她拽了一下萧珩的袖子,轻
声道:“你看上哪个了?”
萧珩微微皱眉,重复着反问:“你看上哪个了?”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帮她挑夫婿。
他不愿千笙的目光落在那些男子身上,他自私地想要她只注视自己一辈子。
千笙指着最末席的一名灰衣少年道:“那人便是新进的学子沈流渊吧,果真不俗。”
萧珩神情平静:“歪瓜裂枣。”
京城的人口流动很大,常有远赴京城求学或赶考的寒门学子。
沈流渊便是其中之一,他于三日前入十方馆,孤僻寡言,仿佛蝼蚁一般无人在意。
偏偏,最不起眼的蝼蚁往往能撼动大象。
隐藏,无非是另一种形式的蛰伏罢了。
虽然还未查清深渊的底细,可萧珩直觉沈流渊就是这样一只蝼蚁。
千笙拍了下手掌,一本正经道:“决定了,就选沈流渊做你未来的左膀右臂。”
萧珩:“……”
……
梆子声回荡在沉沉暮色中,由重转轻直至消弭。
沈流渊上完工踩着月色回到居所时,院中正立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少年。
十方馆为学子提供住宿,他选的这间厢房是最偏僻的,加之他刚入学,自然无人问津。
如此深夜,如此少年。
他瞬间警惕起来,沉声道:“小公子,夤夜到访,有何见教?”
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姿态又这般怡然潇洒,绝非凡人。
想逃,怎么可能?不如见招拆招。
不大的小院蒸腾着一种冰冷而诡异的气氛。
千笙端着刚做好的
夜宵走进院中时,这俩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阿珩,过来端菜。”
萧珩屁颠屁颠地迎上前,将夜宵摆在了小院中央的石桌上。
沈流渊愣住了。
这叫阿珩小公子前一刻还睥睨众生,周身威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现在居然如小厮一般受人使唤,而且似乎还乐在其中。
千笙热情地朝沈流渊招手,笑嘻嘻道:“沈公子,你上了一天的工,肯定又累又饿,别客气,来一起吃点。”
萧珩:“……”
好想弄死这个沈流渊啊。
沈流渊戒备森森道:“你们跟踪我。”
千笙摆摆手道:“我们只是想深入了解你而已。”
沈流渊岿然不动,他在打量面前这个过于精致的少年。
那少年笑容明媚若夏花,温柔、干净、美好的像是不能触碰的天上月。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萧珩干脆利落地将沈流渊拎到了身旁的座位,还顺势挡在了千笙身前。
“叫你吃饭,没听见?”
千笙犯愁:“……”
萧珩啊,这可是你未来最信任最得力的丞相啊,你也太粗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