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礼入狱,秦修远调任,秦家旁支投诚秦子陵,暂由秦朗代管,秦璟也被秦子陵以疗养之名扭送至国外。
偌大的秦家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季家老宅内。
秦瑜焦急在花厅内踱步。
秦家是她最为倚仗的母家,如今全落入了秦子陵手中,就相当于季行舟得了整个秦家的势力。
夺回季家更是难上加难。
窗外夜色阴沉,风雨大作,仿佛昭示着大厦将倾的颓势。
“轰”的一声,大门被猛然推开。
一抹黑影如鬼魅般闯了进来,一步步朝秦瑜逼近。
季云沉浑身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他脸色煞白像是垂危的重病之人,恶鬼一般的形象吓得秦瑜连连后退。
“云沉,你这是怎么了?”
秦瑜恢复镇静,快步奔到季云沉身旁,心痛地打量着他。
季云沉一把甩开秦瑜擦拭他脸上雨水的手,一双眸子中满是沉重的哀痛,望着面前疼惜他至极的老人,他声音酸涩道:“奶奶,是你害死的爷爷。”
秦瑜身子一僵,强笑道:“云沉,我怎么可能害死你爷爷呢?”
惨白纸张轻飘飘地坠落铺散一地。
秦瑜颤颤巍巍地捡起一张张资料,上面的字字句句像一把把匕首戳破了那些她尽数隐藏的秘密。
她将资料撕得粉碎,抓着季云沉的手,沧桑的嗓音中溢着丝丝强辩的颤抖。
“这些资料一定是季行舟给你的吧!都是他伪造来诬陷我的。”
风,越发呼号;雨,越发瓢
泼。
季云沉笑意苍凉,温润的眸中盈满泪水,他语带嘲讽:“奶奶,我不是傻子。”
秦瑜开始打感情牌:“你宁可相信季行舟,也不相信你的亲奶奶?”
季云沉冷声道:“我只相信证据。”他和秦瑜拉开一段极远的距离,用尽最后一点温情和净重,语调沉沉道:“奶奶,季家的一切永远只能属于小舅舅,我是不会和他争抢的,您的那些野心永远不会实现的。”
说完便决然离去,背影消失在夜色风雨中。
秦瑜颓然倒地,她瘫坐在冰凉的地上,眼神如刀,寒光涔涔,她喃喃道:“季家的一切只能属于云沉。”
那些阻碍她的人都得死。
芳草连天,转眼,暮春临近尾声。
千笙站在季家老宅大门前,动动手,再动动脚,尽情舒展着筋骨。
答应秦瑜的邀约,自然是为了搞事情。
流空见千笙露胳膊挽袖子大干一场的架势,心底不由为秦瑜和季家老宅的安全担忧起来。
“秦瑜毕竟是个老人,你动手时悠着点,别闹出人命。”
千笙大步朝季家老宅内走,非常不认真地敷衍道:“明白了,明白了。”
她身份超然姿态豪横,几乎是毫不费力地直抵花厅。
“关于季老家主去世那天发生的一切,你想告诉为什么?”
秦瑜端雅地坐在茶桌前,抬手往面前盛着醇香咖啡的精致骨瓷杯中夹了两块方糖,她给千笙倒了一杯咖啡,笑意温婉道:“黎小姐,陪
我喝杯咖啡吧。”
千笙在秦瑜对面的软椅坐下,轻轻摇了摇头:“我从不喝咖啡的。”
她拿起一旁的白水慢慢喝着,一边吞咽一边打量秦瑜的表情。
那种追忆过往的神情她再熟悉不过,当下平静如水,随后爆烈如火,最终死寂如鬼。
“你在水里下了迷药。”
秦瑜看向扶着把手勉强支撑的千笙,嘲讽一笑:“我约你在老宅见面,就是为了抓你威胁季行舟。”
千笙心中吐槽,这种手段也太老套了。
她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咬牙道:“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告诉我季老家主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