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薛千湘动了动惨白干裂的唇,往前走了几步,憋了半天,才动了动声带,喉咙滚出几个字:
“江彻寒!”
那人没有回头。
保镖见薛千湘情绪不对,赶紧上前想要按住薛千湘,却被薛千湘猛然挣脱,朝那人跑去:
“江彻寒!”
薛千湘踉踉跄跄地往前跑,挤过汹涌的人潮,无视行人的咒骂和车辆滴滴的警告声和刹车声,急切地伸出手去抓那个人的手腕:
“江彻寒!”
那人空着的手一重,听到声音,下意识转过头来。
他的脸一寸一寸地出现在薛千湘面前,像是开了慢放,薛千湘满心欢喜,却在那人的脸完全出现在薛千湘面前时,陡然像是被泼了冷水,呆滞地站在原地,没了言语。
“。。。。。。。。你好?”那人摘下耳机,一脸疑惑地看着薛千湘:
“你是?”
“。。。。。。。。。”薛千湘看着这张和江彻寒千差万别的脸,像是被烫了一下,陡然松开握着他的手腕。
他站在人行道上,一脸无措地看着这个陌生人,半晌,才低着头,红着眼圈嗫嚅道:
“对不起。。。。。。。”
他失落又挫败道:“我认错人了。”
“。。。。。。。。。。”红男生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漂亮却从一开始就在自言自语、好像智力方面存在一定缺陷的omega,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这个漂亮omega的身后却忽然赶来两个保镖,直接将这个漂亮的omega带走了。
“。。。。。。。。。”
奇怪。
红男生转身离开了,只将这件事当做自己生活里的小插曲,没有再管薛千湘。
相亲结束后的薛千湘回到了家里。
几天后,也许是危青禾逼着他见了太多信息素匹配度低的a1pha,薛千湘很久没有作的信息素过敏症,突然爆了。
病情来势汹汹,薛千湘开始高烧不退,浑身痒,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可怕的红疹,抓的到处是红痕,甚至还出了血。
危青禾吓坏了,为了防止薛千湘再抓出血,不得不把薛千湘的手都绑在床边,不让他半夜乱动,把自己的脸抓毁容。
但薛千湘显然是病的太重了,最后连药汁也喂不进去。
他甚至开始绝食,管家点进去的饭食全部被他打翻,最后薛千湘连水也不喝,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样,等着危青禾找营养师过来给他打点滴。
等到薛千湘绝食断水的第三天,薛千湘已经连话也不会说了。
他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脸上和脖子上的红疹已经退下去一些,只是身上的红疹还没消,看上去仍旧恐怖吓人,手背上青紫斑驳,全是营养师的营养针扎的。
危青禾坐在他床边,薛千湘也不看他,把头别过去,看着窗外。
他的行动意向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想和危青禾说话。
看着气息奄奄的薛千湘,危青禾心如刀绞,忍不住掉眼泪,将手放在薛千湘滚烫的脸蛋上,摸了摸:
“宝贝,你是想逼死妈妈吗?”
薛千湘缓缓转过头来,盯着危青禾,半晌,他动了动唇,细若游丝般吐出一句话,几不可闻:
“妈妈,是你想逼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