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延面对慕南枝的质问，毫无招架之力。
但他还在垂死挣扎。
“也许，这其中有误会……”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话语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慕南枝已经完全不想再解释了，浪费自己的口舌。
她示意锦桐拿进笔墨纸砚来。
“不知道侯爷这和离书，是写还是不写？”
周知延咬着牙，手是止不住的颤抖：“我写。”
事情已经展到这个地步了，若不写的话，那侯府的清誉和未来，就全都完了！
他不能让侯府毁在自己的手里。
“不用拿笔墨纸砚，我这里有和离书。”周知延从袖子里拿出上次母亲和她做约定的时候，曾经签过的和离书。
慕南枝对着锦桐点了点头，锦桐会意，将笔递了过去。
周知延颤抖着手在和离书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他的生命里流逝，可他却丝毫的抓不住，这种无力感，让他的胸口一阵阵的疼痛，眼前也是一阵一阵的晕。
慕南枝看着那签上周知延名字的和离书，总算是长长松了口气，眉梢眼底尽是轻松之意。
盼了这么久，总算是和离了，总算和侯府再无任何瓜葛了。
“锦桐，送客。”
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里也满是轻松愉悦。
周知延下意识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看见她眼底的轻松和笑意。
多长时间没有见到她这般的笑容了？
走到门口的周知延似想到什么，猛地回头。
慕南枝以为他担心宋兰舟的事情，再次保证：“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泄露。”
当然，也只是这件事情，若宋兰舟还做过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可就管不着了。
周知延一滞，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虽然已经签下了和离书，但这和离书还得需周家和慕家双方族长的见证，才能够生效。”周知延深吸一口气，缓解胸口的闷痛，“周家族长不在京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至于慕家……”
“我和慕家已无丝毫关系。”慕南枝风轻云淡地开口，显然并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们两个人都已经自愿和离了，关双方族长什么事情？
“那也必须得有一方族长的见证，否则，我们便不算和离。”
听见周知延的话，慕南枝实在是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不管如何，待周家族长回来之时，我会差人找你。”
说完之后，周知延便离开了。
慕南枝看着他的背影，细细回想了一番，似乎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因为京都鲜少有人家和离，所以这条不成文的规矩，真的很难被人想起。
“红英，你对那个葛家女可有印象？”
慕南枝皱着眉头，看向了红英。
红英刚要摇头，却忽然想到什么：“小姐，你是说那个和离没成，反而进了尼姑庵的葛家女？”
葛家女名为葛宝儿，当时她亦是因为夫君抬侍妾为平妻，不甘受辱所以提出和离，据说他那夫家同意了，可没想到双方族长却不同意，最后葛宝儿落得个青灯伴古佛的下场。
“看来这族长倒是挺重要的。”慕南枝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