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鹤没有送凌霄回去。
回到房间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淡定瞬间褪去。
原本条理清晰的脑子，此刻一团乱麻。
信上写的事情他没有丝毫记忆。
要是过去生过的话，庄武略不可能遇到这样拿不准的事情，还不找自己拿主意。
所以，这件事要不是凌霄单独解决的；
要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这里生了前所未有的改变。
原本汪岭郡被毁灭，所以内丹才没有被盗。
现在汪岭郡在自己的庇护下好好地存在着，内丹被盗。
或许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自己改变了它的“因”，才酿造了现在的“果”。
如果此刻的系统没有被封在了脑海里，它应该在跟顾玄鹤讲蝴蝶效应：
那小小的蝴蝶只需要轻轻扇动翅膀，远在千万里外的地方说不定会刮起一阵飓风。
只是它现在说什么顾玄鹤都听不到。
顾玄鹤也不想要在自己的思考中，再听到恼人的声音，进而打乱自己的思路。
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静静的坐在蒲团上，一壶清茶，一轮明月。
静待破晓。
与此同时，凌霄并未回到他的卧房，反而匆匆下山去了山下的青楼。
在山下五光十色的灯火下，青楼锦旗上的牡丹印格外的醒目。
凌霄快步上前，正欲进去，就被一直在门口接客笑意盈盈的老鸨，和数不胜数的漂亮姑娘牢牢的围住。
她们身上的香粉味扑鼻而来，让凌霄有些不适应的打了两个喷嚏。
太浓烈了，仿佛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香粉一般，让人止不住的心神焦灼。
他突然觉得，自家师尊身上淡淡的茶香是真的很好闻，很清幽，淡雅，微微有点冷艳的感觉。
仿佛和师尊本人一样。
只要靠近，就会心安。
一边的老鸨见凌霄打喷嚏的样子，明白这是个初入青楼的新手。
但身上的衣服却不似凡品，一看就可以好好的宰一笔！
随即笑意盈盈的走上前，扭着水蛇腰，温声温气的询问道：
“这位客人，你要我们这里什么姑娘啊？需不需要推荐一下啊？”
她就等着眼前这个像是新手的少年，步入她伪装好的言语陷阱。
谁料，凌霄并不按照常理出牌。
只是掩住口鼻憨声道：
“我点，封姑娘，双土寸的封。”
老鸨愣了一下。
脸上的笑容缓缓隐去。
她可不记得自家青楼里还有姓封的姑娘。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脸上再次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对着旁边的姑娘招呼道：
“这可是贵客，带他去天字二号包厢，好生伺候着。”
只是她的笑意从未到达眼底。
凌霄并不在意，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确认情报是否属实。
老鸨的态度如何，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他在天子二号包厢待了一炷香的时间，老鸨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