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觉得特别舒坦,他睡觉时不喜欢穿睡衣,尤其是上衣,不然总觉得被桎梏了似的。
纪燃愤怒地再次捏住了秦满的鼻子。
半晌,身旁的男人由于呼吸不畅,终于睁开了眼。
秦满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声音里带着起床时特有的慵懒:“……怎么了?”
“你他妈的……”纪燃骂道,“我衣服呢?!”
秦满觉得好笑:“不是挂在衣架上吗?”
“老子是问你,它们怎么不在我身上!”
秦满道:“你衣服上有污渍,应该是在修车厂沾上的。我怕弄脏床,就帮你脱了。”
纪燃没说话,他在感受自己身上有没有哪个地方在发疼。
上次一觉睡醒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秦满见他沉默着打量自己的身子,忍不住发笑:“我只是帮你脱了衣服,其他什么都没干,你别怕。”
“……我怕个屁。”纪燃翻身下床,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服准备去冲澡,“你要真敢趁我睡着瞎搞,老子告到你倾家荡产。”
秦满坐直身来,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已经倾家荡产了。”
“……”
纪燃懒得跟他啰嗦,转身进了浴室。
——
纪燃在赛车场待的第四天,接到了纪国正的电话。
当时他刚好跑完一圈休息,看见来电显示,他皱着眉头摘下头盔,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才接起。
秦满通过闭路电视看着他。通话时间很短,不过三分钟,电话就挂了,纪燃也没有再回车里的意思。
他嘱咐完管理员几句,走到休息区来。秦满问:“今天就练到这?”
“嗯。”纪燃匆匆去换了衣服,出来时,他把车钥匙丢到秦满身上,“你开。”
秦满稳稳接住:“去哪?”
“永世。”
和秦满签约的事,纪燃没有直接通知他那位父亲,而是给对方发了封邮件。
显然,纪国正现在才看到那封邮件。
车子停到永世总部的地下车库,秦满问:“需要我陪你上去么。”
“不用。”纪燃道,“你在这等我。”
纪燃下了车,临走前想了想,又从车后座拿出一顶鸭舌帽来戴上,略略掩盖了一下自己的发色。
他想见纪国正,还要通过前台带路。他的身份公司员工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一路上偷瞟他的人不少,纪燃一个个回望回去,愣是把那些目光都吓走了。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会客室,在里面等了近二十分钟。
又是一局游戏落地成盒,他烦躁地啧了声,耐心消失殆尽,起身拉开会议室的门便想走。
谁知正好碰上刚从会议室出来的的纪国正,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公司高管。
纪燃今天为了方便,穿得比较随意,跟这些西装笔挺的人面对面站着,有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纪国正和员工的谈话被开门声打断,他转头看见会客室里的人,眉头止不住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