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回应只是轻轻地点头。
男子脚步迟缓地离开。
男孩在原地站了一阵,慢慢地走出去一小段,垂头站在路边。
太子望着男子的背影,现他的脚步越来越快,终于,身影消失在他视野。
不出所料的话,男孩因为生病的缘故,被家中长辈遗弃了。
看着就憋闷,可这样的事,并不少见。
太子的视线落回到云初那边。
云初静静凝视着男孩,似是出了神,目光深邃、寒凉。
太子静待下文。以前的印象之中,云初绝不是管闲事的做派,今日他却感觉到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份儿冷意,是对谁?——太子想弄清楚这一点。
云初并没收回视线,交代身侧的管事两句。
管事立马出门,到了饭馆外面,招呼自己的手下,说了一阵子话,手下疾步而去,身形很快消失在长街。
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手下回来了,对管事复命。
管事赶到饭馆附近,对云初打了几个手势。
云初走出饭馆。
太子连忙命随从唤人不着痕迹地窥探——在平时,他还真不好意思做这种事,但在今日,他觉得很有必要,最重要的是,云初的注意力都在男孩身上,不如平时警觉。
。
云初走到男孩面前。
男孩低着头,光线被高大身影挡住,又见一双薄底靴子映入眼帘,便慢慢地抬头望去。
云初牵出一抹温和的笑,问:“带你来这儿的是谁?”
茫然之后,男孩答道:“家父。”
云初:“他还会回来么?”
男孩目光一黯,摇了摇头,“不会。我病了,家父没钱给我看病,人牙子都不肯要我。”
云初:“那你在等什么?”
满目悲伤之后,男孩说:“没等。没地方可去。”
云初给男孩把了把脉,瞥过男孩手中的油纸袋,“我饿了。”
男孩低头打量着纸袋,手上力道明显紧了紧。
他在想什么,他是否难过,没有人知道,他没给人探究的机会。
片刻之后,他仰起头来,捧起手中的油纸包,递向云初,“您不嫌弃的话——”
云初凝着那双眼睛,那双眼里,没有这年龄该有的单纯璀璨的光,只有被压制的孤独哀伤。他再一次笑了,“你也很饿,为何让给我?你该看得出,我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