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是装的也好,他以为洛焉至少还有一点基本的礼义廉耻,至少该知道,不该对一个孩子下手。
那少年还在天真地望着他,红着脸问“那个,你知道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我该怎么称呼你”
声音仿佛被堵在嗓子深处,段饮冰面无表情地开口,却没说出一个字,只是爆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软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他踉跄着跪倒下去,掐着喉咙痛苦地干呕起来,仿佛要呕出一整个灵魂践踏踩碎。
安翊被吓了一跳,团子也有些不知所措,飞快地滚来滚去,嘀嘀声响成一片,轮子都要烧了。
而段饮冰就在这一片混乱中笑了起来。
太恶心了。
他在自己从未有过的疯狂的笑声中,仿佛一个漂浮起来冷眼旁观的灵魂。
他漠然地想真是太恶心了。
洛焉回到庄园已经是深夜,温栩据说正好在另一户人家出诊,需要再过至少一个小时才能到。
医生还没有到,洛焉想到原著中某次段饮冰易感期时经历的事情,默默搓了搓袖口那些事情放在小说里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在现实中
好想跑。
但不能再跑了。
好在她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只要用原主的逻辑解释清楚异常行为的原因,就能够降低异常值。
这就说明,只要做的不太过火,她其实能在百分之八十的异常值以下大鹏展翅,只要她能解释清楚翅膀是哪里长出来的。
洛焉一身轻松地进了家门,没看到段饮冰,顿时产生了一丝失落。
她还是想过,会不会一进门就能看见段饮冰迎接她。
洛焉把脑子里的幻想拍走,准备回房间换身衣服,等温医生来了再一起去看段饮冰。
但刚上楼,就看到一个人蜷缩着躺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地毯上,尾巴遮着大腿,背上的纱布浸透了血,已经黑。段饮冰紧紧抱着洛焉那件浴袍,整张脸都埋在里面,只露出黑得浸水的丝,犬耳温顺地垂着。
洛焉眨了下眼睛,下意识问道“段饮冰”
段饮冰听到声音,缓缓从浴袍中抬起头,脖子上挂着黑色的项圈,长长的狗链垂在地上。
他的脸已经烧得通红,原本沉静温和的气质也像是被火烧透了,仿佛圣人学子的男人目光迷蒙地笑了一下,抬起湿淋淋的手,只用一点指尖捏住洛焉的衣角。
“主人。”段饮冰很轻缓地叫道,又换了个称呼,“洛焉小姐。”
洛焉一时间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她誓,上次见段饮冰的时候,他绝对没在脖子上挂狗项圈。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没有过这样的要求,也无法想象段饮冰有什么理由主动做这件事。
但更让洛焉无法接受的是,她能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因此而兴奋了起来。
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狗,这个愿望从来没有从她心中消失过。
她只能再次告诉自己,洛焉你不能轻易被这个世界腐化,这是人,不是狗。
段饮冰见洛焉没有回应,知道自己躲不开羞辱,低头去亲吻洛焉的脚背,肩胛骨微微耸起,薄薄的一层肌肉起伏。
洛焉后退半步,躲开了段饮冰的嘴唇。
段饮冰的动作微微凝滞,混乱的大脑少见地闪过迷茫和不知所措。
他甚至有一丝退缩了。
但身后洛焉的房间中,那个大概刚刚成为兽人没多久,万事不知少年还在笼子里等着洛焉。他就这么连同笼子一起直接被团子运进了房间,和另一个笼子毗邻,仿佛等待被拆开的礼物。
那个少年太天真,或许听了什么错误的童话,又或许被洛焉的外表欺骗,以为这是一个温柔的主人,以为做宠物也是件美好的事情。
不切实际的幻想总是要被打碎的,但至少不该跟尊严一起被打碎,从此过于直接地陷进绝望的深渊里那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甚至还没到上大学的年纪。
段饮冰很浅地抽了口气,呼吸灼热,充斥着水汽,再次挂起笑容。
洛焉在此时忽然弯下腰,用指尖摸了摸段饮冰濡湿的脸,轻声问“你一直忍着吗”
段饮冰一怔,错觉洛焉的声音中居然心疼的意味。他随即自嘲,柔软地点头,身体仿佛被抽去了脊骨,只有尾巴扫动着地面。
面对段饮冰的反应,洛焉不能说不心疼也不能说不心动。
她最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温柔道“再忍一忍,温医生马上就到了。”
说着,洛焉准备去房间里再找件能给他蔽体的衣服。
但她这个举动在段饮冰眼中却变了意味。
段饮冰大脑昏沉,只觉得洛焉似乎心情很好,好到连对她的冒犯都毫不在意,只是敷衍地推拒。
是因为洛焉的温柔游戏还没有结束,还是她兴致勃勃,急着去玩弄新的宠物,对他已经腻味厌烦,反倒能收敛起自己的本性了
段饮冰咬咬牙,再次抓住洛焉的衣角,撑着易感期最后一分理智拨开了自己身上的纱布,声音沙哑,充斥着洛焉想要听到的祈求。
“带我去惩戒室好吗”
“我的背上还有伤,不好看,但其它地方都没有关系。”
他垂头叼住挂在自己项圈上的狗链,用最后的力气,将链子的一端递到洛焉的手心,他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大概真的像一只狗。
“我想要您给予的疼痛,我的主人。”&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