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铭说道:“他们以为严军必得案,担心杜宁会反悔逃走,所以才会守在我家附近,可想而知,万一是严军争到了案,而杜宁不履行赌约的话,他将离不开玉林县。”
“这……”
许多读书人脸色难看。
杰英社尚且不放过杜宁,杜宁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严路与严军?
杜宁说道:“我是读书人,可以对朋友仁义,但是对于想要毁灭我儒道和文名的人,何来仁义之说?不好意思,我的脑袋没有被驴踢过。”
这一句话,把后面想要说话的人的嘴巴都给堵上了。
谁要是再为严路与严军说话,杜宁这句话就是直接骂他脑袋被驴踢了。
“此事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代替堂弟磕头,给你磕十个都可以,还请杜公子开恩。”严路对杜宁说道。
他知道自己难逃赌约惩罚,向杜宁磕头没有关系,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
但严军是他们家族的天才,一旦向杜宁磕头,将会对严军造成很大的心理伤害。
他想保住严军。
何全说道:“读书人就应该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如果什么事情都让别人承担的话,就算有半圣之资,将来也成不了大器,人无信则不立,严路,你想让你的堂弟当一个难以在天地之间昂挺胸立足的读书人吗?你想让云国的读书人都骂我们玉林县人言而无信吗?你们自己丢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连累整个玉林县的人跟着一起丢脸?”
严路怒视何全,气得全身颤抖。
“何大人话粗理不粗,你们自己惹下的事情,就应该自己解决。”
“如果不是严军自不量力,又怎么会出这种事?”
“堂堂严家,输了不认账,不过如此。”
人群中响起阵阵讥笑,多数人还是站在杜宁这一边的。
“好,我严军愿赌服输,绝不让他人替我承担责任。”
严军咬了咬牙,对着杜宁跪下,磕了一个头。
“杜公子,这下你满意了吧?”
严军抬头看着杜宁,满脸的怨毒。
杜宁没有理会,而是看向另外一边的严路:“到你了。”
“哼!”
严路也履行赌约,给杜宁磕了一个头。
“今后,别再做这种自取其辱的事情。”杜宁说道。
二人重新站起来,表情都十分的难看。
何全朗声道:“请诸位金榜高中的学子进入文院,领取科举文书以及功名印章。”
众学子闻言,立即进入了文院里面。
来到某个房间里,文院的官吏给大家下来了科举文书和功名印章。
文书中记录的是杜宁于景文四十一年二月初一,在苏州南平府玉林县的科举中为案头名。
以后杜宁要去参加府试的话,可以凭借这本文书在各地的府文院报名。
功名印章的底部刻印的是“杜宁”两个大字,和“县试榜一”四个小字,印章的侧面一圈还刻着“玉林县文院”五个字。
以后若是向朝廷呈递奏折的话,杜宁就得在奏折中盖上印章,证明自己是有功名的读书人。
参与举报或弹劾某位朝廷命官的时候,可以免去许多的罪责。
即便是站在公堂之上,杜宁也无需向官员行跪拜礼,只需作揖即可。
有了这两样东西在身,杜宁便是有了实打实的功名,拥有向朝廷呈递奏折和举报官员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