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的这词有三尺九寸的才气,想要越的话至少得有镇国水准,不知杰英社可有人写出镇国词来,让我们寒门子弟学习学习?”一个寒衣社学子讥笑道。
当即又有另外一个学子道:“杜公子是我们寒衣社的成员,连他都能写出近乎镇国的词来,想必自视高人一等的杰英社学子定能越。”
“那可不一定,杰英社学子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让他们打扮的好看一点当公子还行,让他们写好词确实难为他们了。”
“你未免太看不起杰英社的学子了,有严公子在这里,你这番话让他情何以堪?”
“哈哈……”
寒衣社学子出笑声,让杰英社学子一个个都无比的羞愤。
从来只有他们取笑寒衣社,现在他们这些人却被寒衣社嘲笑,这让他们很难接受。
他们刚才嘲讽杜宁的时候有多么得意,现在就有多么难堪。
杰英社无人敢出来作词,一是没有足够的信心,二是如果写得不好,反而会让杜宁的文名更盛,让杰英社更加难堪。
“既然杰英社无人作词,那这场咏春词会的魁可以定下来了。”
李昌铭对严路说道:“严公子,你自己提出来的赌约应该没有忘记吧?输了的人就向对方磕头,严公子身为杰英社的社,应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话音落下,严路一双愤怒至极的眼神盯着李昌铭。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又不是我提出来的。”李昌铭很是无辜的说。
严路无从反驳,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杜宁一拱手,说道:“杜公子,我为我之前鲁莽的言语向你认错,也可以设宴向你赔罪,希望你能够免了我的磕头,不知可否?”
杜宁笑道:“严兄开得什么玩笑?假设是我输了赌注,你会免了我的磕头仅仅只让我道歉么?”
严路瞪了杜宁一眼,充满了警告。
杜宁继续道:“如果是我输了,我自会履行诺言,该磕头就磕头,该道歉就道歉,这是作为一个读书人应有的承诺,但我没有想到严兄自己说话如同放屁一样,简直枉为读书人。”
“杜宁,你……”
严路怒不可遏,可他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因为这个赌约确实是他提出来的。
他是权贵子弟,让他向杜宁道歉,已然是非常扫他面子的了,若是再让他磕头的话,那将是这辈子难以洗刷掉的耻辱,将会对他的心理自尊心造成极大的伤害。
因此,严路万般不愿意履行这个赌约。
“够了!杜宁,你不要得寸进尺!”
有人怒道:“严公子是玉林县的县丞之子,是我们玉林县的权贵子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吧,既然严公子不愿意履行承诺,我们也没有办法。”
杜宁缓缓道:“这样吧!只要严兄当着大家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一声‘我严路说话犹如放屁一般’,此事便过去。”
寒衣社众人笑,人无信则不立,一旦严路真敢这么说的话,虽然可以免了向杜宁磕头,但却失去了所有的信誉,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将他说得话当作一回事,只会当他在放屁。
不仅如此,严路还会成为玉林县权贵中的笑柄,就连杰英社众学子在别人面前也要抬不起头来。
杜宁这一招实在厉害,不管严路选择哪一种,他都注定声败名裂。
“杜公子,严某劝你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当真要把这件事情做绝吗?”严路恶狠狠道。
“从始至终,不都是严兄在咄咄逼人吗?”
杜宁严肃道:“我不与你一般计较,现在你却说我把事情做绝,亏你还是一个读书人,居然如此强词夺理。”
严路拳头紧握,死死咬着自己的牙关,心中恨意无穷。
同时他也很后悔,后悔自己闲着没事要与杜宁比词,不仅没能压过杜宁一头,反而输得一败涂地。
“严兄,你不是权贵子弟吗?权贵子弟就应该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自己说出来的赌约,就应该愿赌服输。”
“就是!不过是向杜公子磕头认错而已,当年韩信能隐忍胯下之辱,跟他比起来,你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赶紧磕头,莫要让我们看不起你。”
寒衣社学子你一言我一语,都幸灾乐祸地看着严路。
“严公子,你是我们杰英社的社,这个头不能磕!”
“对!你要是向杜宁磕头,不就亲口承认是你的叔父错了吗?人可以无信,但不能没有尊严的活着!”
“耍赖皮,总比给别人磕头要强。”
杰英社学子急忙相劝,实在不愿意看到严路履行赌约。
“好啊!那你耍赖皮吧!以后你们杰英社再也没有资格与寒衣社文比,一群输不起的家伙,不配与寒衣社争文名。”
杜宁说道:“诸位,我们走!从此之后,我永远看不起杰英社,太丢人了。”
“杜公子说得对,走!”
“给他脸了!”
“就是就是!”
寒衣社学子满脸轻蔑和不屑,准备与杜宁一起离开,输不起的人,不配当寒衣社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