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严路志得意满道:“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杰英社学子立即在碧春园里的石桌上面摆上文房四宝,有人为严路铺好纸张,并为其磨墨。
“这是一《行香子?树绕村庄》,就请诸位一同鉴赏。”
严路胸有成竹,奋笔疾书起来。
一人在旁边念道:“树绕村庄,水满陂塘。倚东风,豪兴徜徉。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
“远远围墙,隐隐茅堂。飏青旗,流水桥旁。偶然乘兴,步过东冈。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
“好!”
杰英社学子欣喜若狂,认为严路这词写得极好。
词的上片表现的是一处静态风景,主要描写小园和各种色彩缤纷的春花。
下片则描写农家乡院以及莺歌燕舞、蝶儿翻飞的迷人春色。
春光明媚,万物竞。
才气化成一副园景图,让人仿佛身临其境,无法自拔。
“严公子大才!这词的才气有三尺六寸,鸣州中等词作!”
“看来今日词会的魁非严公子莫属。”
“杜宁输定了!”
杰英社学子充满了信心,而这种信心是有所根据的。
第一,严路今日是有备而来,就算今日杜宁没来参加,他也会用一样的套路将诗会改成词会,寒衣社没有办法。
第二,这原本不是一场诗会,突然间改成了词会,打了寒衣社学子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让寒衣社学子们事先准备好的诗都用不上了。
第三,杰英社对杜宁的冷嘲热讽,多少都或对杜宁的心理造成一点影响。
杜宁只是入品童生没有文胆,很难像举人一样可以借助文胆的力量来消除负面情绪,迅调整自己的状态。
综合以上,杰英社众学子认为杜宁胜过严路的几率很少。
“呵呵,诸位客气了,杜公子还没有作词,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严路突然间变得谦虚起来,在寒衣社学子们的耳中听起来是那么的古怪和刺耳,充满了浓浓的讥嘲。
寒衣社众学子的表情很不好看,这严路确实有真才实学,虽说他早有准备,但能够写出一鸣州词,便也是相当出色的了。
“严兄果然厉害,我有些小瞧你了,春日词会上能出这一《行香子?树绕村庄》,必上《玉林文报》。”
杜宁看了也是轻轻点头,很赞赏对方写得这词。
一码归一码,虽然杜宁很讨厌严路的人,可是对于好的词作,依旧是要保持学习的态度,这是身为一个读书人应有的胸襟和气宇。
严路以为杜宁被自己的文采折服,心里简直高兴的不得了。
但表面上,严路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喜悦。
“我这词早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开始酝酿,拼拼凑凑也就写了上片,直到前几天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严某外出郊游之后有所心得,于是就补了下片。”严路得意道。
“难怪能够写得如此绘声绘色,是严兄来源大自然的灵感,好,真好。”杜宁说道。
听到连杜宁都对严路写得词赞不绝口,李昌铭等人都不由得为杜宁提心掉胆起来。
严路词成鸣州,若是想要胜他,写出来的词作才气就必须要有三尺六寸以上,那是近乎镇国的水准。
杜宁写诗最多鸣州,让他写出一篇近乎镇国的词作,恐怕难度很大。
创作诗词文章需要灵感,没有这个,再精妙的文字也都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
在不同的场合与环境中,创作的灵感都是不同的,这将直接或间接影响到作品的品质。
“杜公子,该轮到你来作词了。”严路说道。
“请。”
杰英社学子向后退开,将石桌让与杜宁写作。
“严兄早有准备,能够一挥而就成词,但杜某是临时参加,就请容我酝酿酝酿。”
杜宁这番话的意思,便是希望大家能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
“别让我们等得太久,我最多给你五百息的时间。”严路面无表情道。
一息将近一秒,五百息的时间相当于九分钟不到。
“足够了。”
杜宁微笑点头。
“那我们拭目以待。”
严路双手倒背,简直是无比的自信。
他精心准备,才勉强达到三尺六寸的才气。
杜宁无论怎么写,也绝对没有机会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