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声音让恒泽不禁皱起眉头。
自从昭紫衫从山下回来,他越看不透这位徒儿了。
不,应该说,在更早之前他就已经对她感到陌生。
心底一点都不想接触,明明那是他亲手亲口求来的徒儿。
他哀叹一口气,“进来吧!”
昭紫衫小心翼翼跨过门槛,满心欢喜地献上手中的饺子面。
“师尊,今日您起得真早,不过……您怎么穿了黑袍子。”
恒泽仙尊一身白,平日里穿的是雍容华贵的精美衣袍,就连素衣都没几件。
黑袍加身,若不仔细看,一下子还认不出来,这是叱咤修真界的剑仙恒泽仙尊。
恒泽仙尊抬眼,淡淡道:
“师弟受刑,本尊总不能穿华服。”
昭紫衫一咯噔,顺着恒泽仙尊的眼光方向低头看到自己今日一身粉雪色袍子。
冬至降温,粉色能在漫天雪花中更衬出自己皮肤白皙。
恒泽再如何剑仙侠骨,但本性也是个男人。
昭紫衫不信,天天在她美色的诱惑下,恒泽仙尊还会关注到别人?
不过这次恒泽冷漠的眼神告诉她,她今日撞到硬板了。
“徒儿愚笨,光顾着修炼,竟没注意到衣着如此华丽艳艳。”
恒泽:“罢了,你定是无心,只是做者无心观者有意。”
昭紫衫应声退下:“徒儿谨记教诲。”
窗边,那抹粉色倩丽身影若隐若现,最后消失在皑皑白雪漫天白色当中。
恒泽看了眼桌上的那碗饺子面上还冒着腾腾热气,回忆起昭紫衫的一颦一笑,不免认为自己多心了。
芩元的离世和江林受伤这两件事对她肯定会有冲击,江林与她往日关系还算不错,碰上有人污蔑受伤躺在床上的好友,多嘴插手了几句也是理所应当。
昭紫衫是他一开始认定的徒儿,不会有错的。
他们是命定的一对。
只是紫衫的修为还未恢复成前世蝶梦,紫极剑用起来也略显稚嫩了些。
恒泽脑子忽而闪过芩糯跪在大殿中央坚定不屈不卑不亢的眼神,她在对宗主诉求,也没想过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仙尊,忘妖台那处已准备妥当,还请仙尊移步。”门外弟子前来提醒。
恒泽回过神,不再让自己思绪飘浮。
芩糯躺在床上,意识薄弱。
明明身体没有疼痛的地方,可脑袋一直犯困不醒。
朦朦胧胧感觉到萧白和师尊俩人离开,她喝下草药后又开始昏昏沉沉了。
可今日的心却格外闹得慌。
她不断告诫自己不会有任何事生,可芩元已经离开了,她睡了多久连自己也不知道……
芩糯猛的一睁眼,用灵力逼出刚吞进去的草药。
一路跌跌撞撞搜寻着萧白的气息。
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路上野草丛生,这条路已许久未有人踏足过。
不知走了多久,芩糯加快步伐,终于顺着萧白的气息见到了弟子们乌泱泱的背影。
他们装束整齐,神情肃穆,颇像战士们在大战前夕的神经紧绷。
一位师兄紧皱眉头:“你说她今日会来吗?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过她人影了。”
“她怕不是畏罪潜逃了,天底下能害师尊至此的,恐怕也只有她一个。”旁边的徐雪师姐嗤之以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