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宗麒听了笑,但笑过后又有些心疼和不舍,心疼她一个人在家,什么都是自己来,受了委屈吃了苦他都不知道。
不舍……是因为他也不想跟她分开。
但最终还是只能化作一句安慰,“没事,很快的。”
褚曦听了没说话。
不过却抬起脸控诉的看了他一眼,糊弄鬼呢?
大半年的,再快能快到哪里去?
蔺宗麒原本沉重的心情看到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
怕她看见高兴,还掩饰性的低下头。
然后抬起勺子喂她喝麦乳精。
喝完麦乳精,褚曦干脆也不睡了,就坐在床上跟宝宝玩,小家伙可能吃了东西,在肚子里很兴奋。
说句实在话,别人怀孕什么情况她不太清楚,但也听过一些,什么干呕,没精神,嗜睡,还长妊娠纹……这些她通通都没有。
吃的好睡得香,宝宝也不闹人,除了肚子重了点,真没觉得辛苦。
她觉得自己就是怀了个小天使。
褚曦跟宝宝的互动就是说话,想到什么说什么,跟唠家常一样,也不管他听没听懂。
蔺爸他们还没起来,蔺宗麒也没办法出去,早上还得去山上祭祖,他准备回来再去县城。
于是这会儿陪着褚曦跟宝宝玩,他嘴巴没褚曦甜,一般都是褚曦说一句,他跟着说一句,还几乎都是照搬照抄的。
听得褚曦心里嫌弃的不行。
这么个闷性子,真担心宝宝以后随了他。
天蒙蒙亮的时候,蔺爸他们起来了,也没吃早饭,就着锅里蔺宗麒烧的热水简单洗漱了下,然后家里三个男人就出门了。
蔺家是以前逃难过来的,住在五生产队的现在就大伯和他们两家,不过别的生产队还有亲戚,蔺宗麒上面还有个老太公在,今年已经九十多了,是蔺家现在最年长的一位长辈。
初二拜年的时候蔺爸他们还要去那边看看。
褚曦也不知道家里祖宗有几个,反正等蔺宗麒回来时已经是上午了。
蔺宗麒和有庆是最后回来的,她也没多想,还是出去给他拿毛巾碰到有庆时,才知道怎么回事。
“嫂子,刚才大哥带着我去给钟家栓子哥烧纸时,碰到钟家人了,钟家婶婶看到大哥,好像很感动。”
蔺有庆虽然小,但也不傻,他觉得这事大哥肯定不会跟嫂子说的,所以决定偷偷说给嫂子听。
果然,褚曦听了这话后,忍不住一愣。
确实是一愣,因为她根本没想到这事,她都快把这人忘得干干净净了,她不是原身,对钟栓子一点印象都没有,别说去烧纸了,就算想起来,她也不会去,她一点都不想和钟家再有任何瓜葛。
但按道理,她得去的,原身进过钟家的门,哪怕他人没了,过年过节也得去烧点纸,不然就显得太无情无义。
蔺宗麒这样,完全是将她面子里子都照顾到了。
这个男人,远比她了解的要可靠的多。
褚曦拿毛巾进屋时,就见男人身上衣服几乎全都湿了,尤其是膝盖那里,还粘上了泥巴。
身上也是一股烧灰的味道。
他们是从山上回来的,也不知道跑了几个山头,路边枝叶上的露水雪水重,更别说早上还有雾气。
褚曦拿了干毛巾给他擦拭,忍不住劝道:“都成落汤鸡了,要不你下午再去县里,先洗个热水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