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风此刻倒是静下了心,也没有了方才的不耐,柔声点拨:“比如信上明确出现了某个人,某位皇子。”
眼神中的失望被敛去,任清风已经走至门口,将手搭在了门上。
“这盏茶就当在下请世子妃的,若世子妃日后还有其他线索,今日的合作也还能继续,告辞。”
温锦华若有所思,看着即将离开的两人,抬手将桌上的茶盏掷了过去。
茶壶直直掠过两人黑乎乎的脑袋,撞在门上,茶水溅了出来,四分五裂。
二人或多或少都因为突如其来的茶水“攻击”添了几分狼狈。
面色冷凝,任清风和卫渊回过头,不约而同地黑下脸。
“世子妃这是何意?”
温锦华优雅地拍了拍手,淡定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茶。
在两人越危险的视线注视之下,这才慢悠悠地写下一行字——
倘若,辰妃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呢?
一石惊起千层浪。
任清风瞳孔震了震,惊讶过后只觉得荒谬。
“辰妃腹中的孩子绝无可能是皇上的,陛下有起居注,明确记录陛下的生活起居。”
“宫中人人皆知,辰妃入宫三个月,在这三个月内,陛下从未留宿辰妃寝宫!”
卫渊也点头表示认同。
人尽皆知之事,更显得温锦华提出的猜测愈荒唐。
温锦华只淡淡垂下眸子,对他们的反应早有预料。
只埋头写下:皇上不来找辰妃,辰妃就不会找皇上吗?辰妃入宫三个月久不得召,难道就不会心急吗?
再者,后宫争宠手段无数,皇上在这三个月内就不会被旁人算计,不省人事吗?
看清女子所写,卫渊直接沉下声:“世子妃,慎言!”
后宫女人众多,免不了有人耐不住寂寞动些歪心思争宠。
这种事素来都是不敢放在明面上的。
温锦华抖了抖纸条,看两人这不可置信的模样,撇撇嘴,继续引导:
二位大人,可别忘了,当今大皇子的出身。
任清风这时也不着急离开了,抬步走至气定神闲的世子妃面前,目光犀利:
“世子妃是知道了什么吗?”
陛下如今仅有五位皇子,子嗣单薄。
当今大皇子,乃是陛下宴请大臣之时醉酒,与前来伺候的宫女所生。
宫规森严,宫女怀孕被现,在即将被处死之时无奈说出真相,可皇上全然没有那夜的记忆,只以为宫女攀龙附凤胆大妄为,本是要直接乱棍打死的。
可当时皇上初登基,后宫无一人有孕,太后便将宫女救了下来,只待她生下孩子之后滴血验亲。
结果必然是皇帝子嗣。
只不过皇上一直否认,对自己的第一个儿子不甚喜欢甚至称得上厌恶。
哪怕后来大皇子渐渐长大,眉眼像极了皇上。
也因为出身被皇上视为耻辱,最终远离皇城,常驻边疆。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生,也不是只生在皇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