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歌,送给爱我的每一位歌迷们!”顾安影高举起手里的话题,激动着大声吼道,“我永远爱你们!”
一脸都是汗,长睫上挂满了汗珠,颗颗汗水泛起晶莹光泽。脖子上的汗水淌个不停,混合着雨水将演出服都给打湿了。
说话的同时,顾安影的目光看向了观众席的第一排,悄然落在了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上。
冒着丝丝细雨,歌迷们跟着顾安影一起合唱了这《暗恋》。热泪淌在一张张洋溢着青春的笑脸上,大家虽然在哭,可心里却无比开心。
工作人员看到下雨了,第一时间给顾安影的家属们送去了雨伞。
瞧着是最后有一歌了,秦之姚不舍地大哭了起来。
“顾安影!我爱你!呜呜呜……我好爱你!”
周漪朵和好友同撑一把伞,由于离得太近,秦之姚这突如其来的一大嗓门嚎出来,差点没把周漪朵给吓出心脏病来。
“……!”周漪朵尤为嫌弃地蹙眉瞪了一眼死党,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可怜的耳朵。
真想拿胶布将这家伙的嘴给粘上。
顾安玥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手里撑着把黑色雨伞。扭过头去,再一次默然地看向了周漪朵。
周漪朵并没有看自己这边,而是眼神专注地看着舞台。
顾安玥静静地看着前女友,一双茶色瞳孔里映射出五光十色的舞台灯。渐渐地,潋滟的双眸变得湿润,眼尾也跟着红了。
划然,一滴滚烫的热泪悄然滑过脸颊。
第24章
演唱会结束后,顾安玥并没有跟着两个妈妈一起回尚苑,而是回了自己在城北的别墅。
回到家后,顾安玥径直回了二楼的卧室,去到了与之相连的浴室。
半小时后,一身白色睡袍的顾安玥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并没有立马上床睡觉,而是下了楼,去到了一楼的茶室。
给自己泡了杯茶。
顾安玥独身一人坐在茶室里,自己和自己下着黑白棋。只有,窗外的落雨默默地陪着她。
茶室里收着一套玉石做的黑白棋。纵横交错的棋盘上立着一支青釉色的细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细长柳枝。一抹春色,瞬间唤醒了一室的盎然生机。
白棋乃上好的白玉石所制,黑石则为黑玉石所制。颗颗润泽通透,哪怕是对着光也瞧不出一丝一厘的瑕疵。捏在手里,细腻生寒。
这是周漪朵高价竞拍下来的一套玉石黑白棋,据说是清朝的古董。
三年前,周漪朵将这副玉石黑白棋作为成人礼送给了自己。赠了一份成人礼给周漪朵,礼物是一只青花瓷花瓶,同样也是竞拍来的一件古董。
送礼当然要投其所好。顾安玥平日里很爱下棋,且下得一手好棋,曾荣获过国内黑白棋锦标赛的冠军。那一年,顾安玥才十四岁。
所以,当周漪朵在拍卖会上看到这副玉石做的黑白棋时,立马就认定它的主人非顾安玥莫属。
顾安玥端坐在棋盘前,葱白指尖捏着一颗剔透的白玉子,刚走了几步棋便有些心绪不宁。白炽灯洒落在女人冷淡的眉宇间,薄唇轻抿,清晰的下颌线绷紧着。
下棋讲究的就是一个“心静”,顾安玥从没有在下棋时出现过心不安的情况。
静谧无声的茶室,突然“啪”的一声落子声响起。
起身,顾安玥毅然离开了茶室,留下身后一盘残棋。
夜色浓郁,雨还在下。
卧室里,柔软的白色大床上,睡梦中的顾安玥倏地一下睁开了双眼,无尽的黑暗坠入眼底。
“蕊雪!”
白皙额头上布满了细细汗珠,汗水打湿了些许碎。胸线重重上下起伏着,呼吸微喘。
醒了就有些睡不着了,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亮看一眼时间,不过才早上四点。
起身,顾安玥披上外套去到了阳台。
长身而立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玻璃许愿瓶,里面装满了大半瓶彩色的纸星星。
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玻璃瓶,垂下两扇如蝶翅般浓密的长睫,安静地栖息在眼睑上。
潇潇雨雾映落在顾安玥的身后,画面唯美凄凉。
这个许愿瓶是江蕊雪的遗物,是江妈妈亲手交给顾安玥的。于此同时,江妈妈还告诉了顾安玥一个意想不到的事实。
突然,脑海里涌上昔日回忆,与江妈妈的对话犹在耳侧。
江妈妈:“整理雪儿遗物的时候,我现了这个许愿瓶。雪儿平时很宝贝它,连睡觉都要抱着它。我随手拆了一颗星星,现竟然还写了字。我又连着拆了好几颗,原来每颗星星里面都写了字,而且都是写着一样的字。”
顾安玥:“写了什么?”
江妈妈:“江蕊雪爱顾安玥。”
顾安玥:“……!”
江妈妈:“这个许愿瓶还是给你吧。我想,这也是雪儿她希望的。安玥,你一定要替伯母好好保管它。”
顾安玥:“伯母,对不起。”
江妈妈:“傻孩子,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
江蕊雪是单亲家庭,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于江妈妈而言,白人送黑人的打击太过于致命。在某个夜晚,江妈妈吞了大半瓶安眠药,企图自杀。好在被顾安玥及时现,送医抢救了过来。自那以后,江妈妈的精神出现了错乱,住进了精神病医院。